第116頁(第1/2 頁)
他意識到了什麼,瘋了一般往湖心裡跳下去,急速的向那道人影游去。
待游到了她身邊,借著月色一看,果然是他心心念唸的鄭晚娘。他只覺心頭火起,早已忘了什麼尊卑上下,下了狠勁兒捏著鄭晚娘的肩膀搖晃:
「鄭晚娘你瘋了嗎?」
他喊得聲嘶力竭,在這樣的靜夜裡,格外的震人發聵。愛慕了她那麼多年,卻是第一次開口喚她的名字,以至於說完的時候,感覺尾音還留在唇齒間,捨不得離去似的。下一次能喚出,已不知是何時。
鄭婉娘看清了面前之人,只冷冷一把甩開了他的桎梏。
「滾開!你是個什麼東西!也敢攔本宮的去路!」
說著一把推開面前的江剡,幾要把他在水裡推個趔趄。她瘋了似的往湖心跑去,像是生怕自己會後悔,好像再晚一刻她又要在這涼薄的世間苟活下去。
只是她的力氣哪裡比的上江剡,她很快又被江剡再次桎梏。鄭晚娘卻不肯認為輸,死命掙紮起來。明知今夜她再難走到那湖心,卻犯了倔似的像個鬧脾氣的孩子。
「江剡你放開,你放開本宮,我去找我那苦命的孩兒,我要去找我的虎兒!」
她瘋了似的對著江剡又捶又打,整個人聲嘶力竭起來。卻忽然那麼一瞬間,她冰冷的身子被溫暖裹挾。她像是陷進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擁抱,怔住了也停下來了。
江剡緊緊的摟住鄭晚娘因失控而發抖的身軀。那麼緊,緊到可以聽清彼此交錯的心跳,說:
「晚娘,你回頭看一看,總還是有人等在你身後的。晚娘,你都不記得了嗎?當初咱們倆不過是這宮牆裡兩隻相依為命的螻蟻,那時尚且要苟且偷生,撐著這一口氣兒要活下來。鄭婉娘你想想你吃過了那麼多苦,今日往湖裡這麼一跳,那些苦頭就全都白吃了!」
鄭晚娘像是洩了全身的力氣,趴在他肩頭嚎啕大哭起來。哭到最後,整個人軟綿綿地昏了過去。江剡看了心急萬分再不敢耽擱,忙抱著人游到了岸上,叫人來傳了太醫。
到了後半夜裡,懷恩又發起了高燒,整個人胡亂的囈語著。朱辭遠勉強給她灌下一碗藥,最後卻全都吐了出來。朱辭遠無法,只得重新將杜太醫又找了來。杜太醫卻堅持說藥必須要灌下去,這便要再灌。
朱辭遠無法,只得狠了心腸,讓人又熬了幾碗藥,重新的餵給懷恩。
苦勁兒透到了喉嚨裡,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又襲來,懷恩哇的一聲全部又吐了出來。她人燒的迷迷瞪瞪的,見朱辭遠又要給她餵藥,什麼也不顧了,一手朝那藥碗襲來,只一聲將那藥碗打在了地上,說什麼都不肯喝藥。
朱辭遠無法,只得讓人再端一碗藥過來。他則小心的哄著懷恩:「聽話,把藥喝了。肚子就不疼了。」
看著懷恩蜷縮在被裡的模樣,整個人縮成了小小的一團,臉蒼白的像是一曬即化的雪人兒,就是一陣的心如刀絞。
懷恩再次被扶起來,她又聞到那股刺鼻的藥味兒,整個人的倔脾氣上來了,一口咬在了朱辭遠的肩膀,像是生生要撕扯下一口肉來。眼下她已經燒糊塗了,卻還是記得眼前這個人怎麼那麼討厭,自己怎麼那麼恨他,他把自己害進牢獄裡吃盡苦頭還不夠,見她總是把藥吐出來還是硬給她灌,她真是恨死這個人了!
肩膀處當初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,朱辭遠卻恨不得她咬的再用力一些,好把這條胳膊都咬斷了,也許她就沒有那麼生自己的氣了。
最後,那一夜端本宮中燈火通明,鬧騰了一晚上。懷恩飲了藥才終於沒有再吐出來,整個人漸漸昏昏沉沉的入了夢鄉。
天矇矇亮的時候,望安上前服侍朱承昭起床,並且將那令英傳遞過來的端本宮的情況一一講述。聽得朱承昭心情頗不錯。
萬安見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