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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起李簡額頭上的手帕,鄭太醫用涼水打濕後,重新放到李簡額頭上,以暫時緩解高熱引起的不適。惠王的身子狀況,他聽太醫院老太醫提起過,此次前來他也是壓力巨大,醫治不好或是不及時,難免要被陛下怪罪,想到這,他不免起了一身冷汗。
「本王的身子一直都是如此,太醫正常醫治便是。」李簡把右手從錦被中伸出,「來人,給太醫搬凳子。」
「多謝惠王。」鄭太醫站起身,坐到侍女搬來的圓凳上,當他手指搭在李簡手腕上時,深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,「從脈象上看,惠王是因感染風寒,引起的持續性高熱,微臣開一副方子,很快便會退熱。」
「麻煩太醫了。」李簡露出一個笑容,這笑容卻未達到眼底,「本王這幾日都有服用湯藥,為何一直不見起色?」
「因惠王的體質比尋常人要弱,常見的藥方起效自然就慢了些。」鄭太醫開啟藥箱,從裡面拿出了一張桑皮紙,「微臣會根據惠王的體質調整藥方。」
他仔細地用戥子精算著中藥用量,把調配好的藥材遞給站在一邊的侍女,「把這個煎好給惠王服用吧。」
李簡看著鄭太醫的一系列動作,眼神微轉,低著頭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憐。
侍女拿著藥材走到內殿門口時,從外面走進一個身影,她福身恭敬行禮後,去了後廚。來人正是安國公安承宣,頭髮花白眼角布滿皺紋,已然上了年紀,但腳步沉穩氣質出眾,神情嚴肅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壓迫感。
看到來人,李簡掀開被子就要起身,被幾步走過來的安國公攔住了。
安國公低頭看著李簡,「怎麼樣了?」說罷幫他把錦被蓋好,又伸手摸了摸李簡的額頭,「怎麼還這麼燙?」
「回安國公。」一旁的鄭太醫趕忙回話,「惠王只是染了風寒,對症下藥便能藥到病除。」
「咳咳咳」李簡捂著嘴咳了幾聲,「讓外祖父擔心了,是外孫的不是。」他聲音帶著沙啞,因咳嗽眼中也含了一層水汽,他低著頭避開了安國公的目光,像犯錯的孩子般小心翼翼。
「我多跑幾趟沒關係,只要你能好好地,我便放心了。」安國公的聲音溫和了下來,他抬起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李簡的肩膀。
「微臣會再配好兩日的湯藥方子,只要按時服藥,很快就會好的,請安國公放心。」鄭太醫站在一旁說道,「只是惠王的身子還需要多加調理,微臣的藥方只能治療病症,並不能徹底改善體質。」
「還請太醫為本王多費心。」李簡略帶歉意地看向鄭太醫,「本王會派人去宮中請奏陛下,讓太醫定期過來診治。」
「微臣定會盡心竭力。」鄭太醫屈身行禮,接下了李簡的要求。
安國公一直沉默不語,只是在李簡不停咳嗽時,輕拍著李簡的背。在鄭太醫跟隨侍女退下後,他才緩緩開口,「怎會如此不小心?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。」
「這也是不能避免的,外祖父您說是吧?」李簡再沒方才那般可憐巴巴的模樣,多了幾分說不出倔強,不過以他如今病中倦容,明顯氣勢不足。
「你不必如此,我是待你母妃不好,但我從未傷害過你。」安國公嘆了口氣,「你是我的外孫,我總歸是希望你好的。」
在旁人眼中,兩人是骨肉至親,安國公慈愛惠王乖順,但有件事是橫亙在李簡心中無法釋懷的,那就是安國公對母妃不聞不問。
李簡目光看向花瓶中的桂花,他對這些不是很上心,偏侍女說殿裡要有些花卉裝點,便從桂花樹上折了枝葉,插進了花瓶中。他自然明白,侍女在想著法子地逗他開心。
感覺有道陰影灑到了自己身上,李簡才抬起頭,盯著坐到了床榻邊的外祖父。
安國公把李簡輕輕地攬在了懷裡,「別辜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