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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老了，他的心也老了。

沒有人能回答施老頭的話，甚至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。在家裡，這位是輩份最大的，卻也是最安靜的長輩，說也奇怪，偏偏所有人都畏懼他。

&ldo;把她送屋裡去。&rdo;等了會，沒等著小輩們的回答，施老頭也沒說什麼，對大兒子挺平靜的吩咐了句，轉身就往門口走。

他走在前面，手裡端著油燈，走得很慢，施晨抱著老母親跟在身後，父子倆就著那點昏黃的燈光，身影很快隱沒在了漆黑的夜色裡。

今夜，天上沒有月亮，只有幾顆星星，在閃著微弱的亮光。

施小小透過窗戶，看向屋外的夜空，她看了許久，直到手腳冰涼。

滿屋子的人都走了，都往正房的堂屋裡去守著，等著大夫的到來，等著焦氏的醒來。施豐年也去了，他不想去的，他看出小閨女不太對勁，他想留下來，喻巧慧讓他先去，她來安慰小閨女。

&ldo;不是你的錯。&rdo;小閨女過於沉默，喻巧慧有些難過，來到她的身邊，將她小小的身板兒抱進懷裡，輕撫著她的頭髮。&ldo;不是你的錯。&rdo;溫柔而堅定。

施小小緩緩的伸出被凍得有些僵硬的手，指向窗外的夜空。&ldo;娘，你看那顆星星，一閃一閃，它散發的光亮是真正的微弱，它快要死了。&rdo;她的聲音低低地，透著股說不出的冷清。

喻巧慧瞪圓了眼睛，目瞪口呆的看著小閨女，眼神有些陌生，像是不認識她似的。

&ldo;娘。&rdo;施小小側頭，喊了聲娘。

喻巧慧猛得將她抱緊，一雙手用力的勒著，恨不得將小閨女勒緊進自己的心裡般。她的心，狂跳個不停，她沒法說話，不知道要說什麼，一下一下的親吻著小閨女的額頭，眼眶發熱，有眼淚無聲滴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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