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節(第1/4 頁)
連慕楓在後面跟著:“可要收好了,除了咱們爺兒仨,什麼人都不能說。”
老堡主笑罵:“還用得著你吩咐?瞎操心!”
連慕楓也跟著笑起來:“這可說不準,萬一哪天您被人灌醉了酒後吐真言呢。”邊說邊緊緊盯著老堡主手裡的動作,暗暗想著得找個機會將這古物偷出來換個地方藏好,免得真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。
老堡主操縱機關將暗門關好,回頭道:“不早了,先回去歇著吧,有什麼事明日再說。”
連堡主與連慕楓齊聲應下,走到門口時,連慕楓又停下腳步。
連堡主回頭看他,疑惑道:“怎麼不走了?”
“咳…”連慕楓笑了笑,“爹,我問您個事,您可別瞞著我。”
連堡主難得見他不自在的模樣,笑起來:“問吧。”
連慕楓湊過來,壓低嗓音,一副不足為外人道的尷尬模樣:“我以前是不是受過重創?或是中過劇毒?”
連堡主哭笑不得:“這都什麼跟什麼?你有沒有受過重創、中過劇毒,你自己不清楚?”
連慕楓抿抿唇,神色添了幾分認真:“我是說,我有沒有因為這個失憶過?”
連堡主:“……”
連慕楓觀察他的神色:“沒有?”
連堡主無奈道:“沒有。”
連慕楓垂眸,眉峰斂起,面露沉思:“為什麼我總覺得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和事……”
連堡主:“……”
*
寒意自北方席捲而來,大軍出征沒多久,京城就下起了雪。
皇帝依舊暴飲暴食,人卻不見長肉,反而迅速消瘦下去,就連聲音都變得沙啞了,似乎他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全都餵了蠱蟲,甚至不停地吃也滿足不了蠱蟲的胃口,這些飢餓的蠱蟲開始蠶食他的血肉,讓他短短數日就瘦得幾近脫相。
皇帝坐立難安,每日對著流雲醫谷的方向望眼欲穿,不時問身邊的太監:“有訊息了麼?”
許公公上回沒熬得住刑,趴了幾天就死了,皇帝身邊這會兒換了一個太監,這太監以往不曾伺候過皇帝,對皇帝的脾性並不完全瞭解,是以每次開口都有些戰戰兢兢:“回陛下,尚未有訊息傳來。”
皇帝不悅地沉著臉,繼續等。
幾日後,六扇門的人終於從醫谷匆匆趕回,卻沒有帶來好訊息,只說:流雲公子不懂南疆蠱術,對蠱毒無能為力。
皇帝也不知該失望還是生氣,抬起一腳狠狠踢翻堆滿奏摺的案桌,之後眼一翻,暈了過去。
這回倒沒有暈多久,皇帝很快就被手忙腳亂的御醫們掐醒,只是嗓子裡“嗬嗬”地發著氣音,竟是說不出話了。
宮裡一團亂的時候,京城某處不起眼的角落,一座破舊的民宅內亮著一盞幽燈,燈下坐著一道人影,此人骨瘦如柴,乾枯的手正在奮筆疾書。
門“吱呀——”一聲開啟,墨遠抬腳走進來。
燈下的人聞聲回頭,忙起身對他行禮:“鄭歉見過公子!”
墨遠對他笑了笑,在桌旁坐下,抬眼細細打量他的面孔,關切道:“鄭先生最近身子如何?可有什麼不適之處?”
鄭歉搖頭:“沒有不適之處,公子給的藥極好。”
墨遠拿起桌上的字看了看,笑道:“你這字練得越發好了。”
鄭歉嘆道:“形似而神不似,還差一些火候。”
墨遠將字放回去,不在意道:“皇帝這些日子喜怒不定,他本人寫的字也有些浮,你這火候其實正好。”
鄭歉眼皮鬆垂的雙目陡然煥發出光彩,激動道:“可是時機差不多了?”
“是。”墨遠輕笑,“許公公已經死了,皇帝身邊的太監新換了一撥,你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