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節(第3/5 頁)
是他們的短項。
拓烈其實也是生疏,但這是他頭一回領兵帶隊,因此濃密的眉毛凝重地擰成一線,操練得十分認真。
“拓烈哥哥!”妲安遠遠看著他魁壯的背影,那新制的鎧甲在傍晚橙光中閃閃發亮,將他襯得威風八面,她滿心裡便都是戀慕。叫他一句,縱身跨下漂亮的阿克哈馬。今天穿一襲明豔的玫紫色鑲金絲長裙,髮辮上的綵帶被風吹得拂過臉頰,看上去驕傲又貴氣。
“認真點,下一個動作!”但是拓烈並沒有應她,像未曾聽見似的,依舊目不斜視地叫大家繼續。
“拓烈,我阿媽叫你今晚去我那兒用飯!”妲安不由抖了抖腳兒,嘟著紅唇加大了嗓音。
“哧哧哧——”青年們偷笑起來,大錘提醒道:“拓烈,你家尊貴的郡主來看你了!”
見眾人幫忙起鬨,妲安又高興起來,笑嘻嘻地走過去給大家發水喝。
拓烈只好叫停下,說暫時休息一會。
妲安揩著緞巾給拓烈擦汗,她的緞巾撲著濃郁脂粉兒,不像蕪姜,蕪姜洗完手帕上面還留有一股青草的淡香。這讓拓烈很不適。
“我不用擦。”拓烈微皺了皺眉頭躲開。
妲安站在拓烈的跟前,她個子高,額頭可以觸到拓烈唇中熾熱的呼吸,享受著族中少女們夢寐以求的味道,這讓她感到很悸動。
“拓烈哥哥,我阿媽叫你不要太辛苦,讓你今晚上去我那兒用飯。”妲安攀著拓烈的衣襟,話說著說著,怎生得忽然覺察身邊異常安靜。
稍往身側一看,看見大家的目光都堆砌在拓烈的身後。她便揚起下頜往拓烈身後一掃,這才看到幾步外站著的花蕪姜。穿一抹水綠的半舊素花裙子,眼睛亮濯濯的,看起來像是有話要說。
妲安已經許多天沒有再和蕪姜碰面了,撫在拓烈身上的手微頓了頓,有些訕訕地叫了聲:“蕪姜。”
音調兒虛,像怕被拓烈聽見似的——她揹著蕪姜把莫須有的事兒傳給了拓烈,就不想他兩個人私下裡再見面。
“妲安。”蕪姜倒是挺坦然,好像兩個人之間未曾發生過什麼。蕪姜說:“妲安,你有時間嗎?我有話兒想和你說。”
不是來找拓烈,妲安暗鬆了口氣。但是不知道蕪姜要和自己說什麼。
她側過視線,看到蕪姜身後站著的那個男人的側影,她已經聽說蕪姜從荒漠裡撿了個男人,應該就是這個了。拄一支木柺杖,看起來好像很年輕,墨髮輕束著,一襲蒼青色斜襟長袍在風中拂動,有一種大風起兮雲飛揚的蕭瑟。
她想,蕪姜該不會是後悔了吧,穿著鎧甲的拓烈看起來這樣威風,她後悔把拓烈讓給了自己。
妲安就有點慢慢地回答道:“好。”
但是手指卻被拓烈在胸前一摁,看見拓烈好像身軀繃得很緊,眼睛也狠滯滯的。妲安猜拓烈一定把蕪姜恨死了,便笑著改口道:“有什麼不方便嗎?不然就在這裡說吧。”
蕪姜也看了一眼拓烈,泰然道:“也沒什麼,就是子肅說,有一支匈奴人的散隊正在從西北方向往這邊過來。我想拜託你去通知頭領,勸族裡的人們暫時先撤離寨子。”
清靈靈的聲兒扣動心扉,還是那樣好聽,但是叫出口的卻是“子肅”。“子肅說”,多麼自然而然——拓烈的心很痛。
他頭也不想回,言語沉沉道:“不用他裝甚麼好心,派出去打探的弟兄早已經回來報告。不過是個百多號人的小散隊,去的也是西南面。那西南面還有更富有的部落,即便是今晚就掃蕩到郝鄔族,我們幾百騎弟兄就能對付,何須用撤離!”
“是千餘騎匈奴鬼戎從西北面悄悄包攏,他們用的這是兵家慣計‘聲東擊西’,你探到那一百散隊不過是個引開注意的假象。此刻距離寨子尚遠,天黑前撤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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