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節(第2/5 頁)
牽著阿耶的老馬在路邊墊腳。有熟識的族人路過,老遠看見了問她:“鄔德家的小蕪姜,你可是在等你家的項參軍?”
蕪姜聽見了便會反問:“嗯,你看見項子肅了嗎?”
“呵呵,怕不是早已滿載獵物凱旋,你不去賽場上找他,倒在這裡空等。”族人善意調侃著。
蕪姜便彎著眉眼兒笑不言語。
子肅沒有回來,蕪姜去賽場上找過他幾趟。拓烈傍晚的時候已經拿了頭等勇士的獎賞,他打的獵物把兩肩和馬鞍都掛滿了,但子肅依然不見蹤影。蕪姜回小院裡找過,他也不在那兒。
她想他應該不至於跑掉。那一次匈奴突襲寨子,他若是想跑,有無數個機會跑掉;後來在荒野避難,她半夜裡有曾悄悄不睡,也從不見他有異樣動靜。
那次族人們不肯離寨,他甚至還單單隻看住她道:“你隨我走。”
他怎麼會跑掉呢?下午的時候兩個人的嘴兒貼得那麼近,他裝著冷淡,但她明明可以感覺到他炙熱的呼吸……她想,他應該多半還是有點兒喜歡自己的。
但夜色愈深,陸陸續續又回來幾個。早先的時候蕪姜還笑眸濯濯地迎上去:“你看見項子肅了嗎?”
——“沒有。”
——“沒有。”
聽得多了,後來便只是拖著腮子蹲在路邊,空蕩蕩地問一句:“你看見他了嗎?”
連名字都懶得說了。
……
再後來便沒有了人,出寨的大道上只剩下幾隻偶爾晃過的小耗子,撕啦啦一下就不見了蹤影。
蕪姜的眼眸黯淡下來。她想,就這一次,他走了也好,他走了最好永遠不要再出現,他要是敢回來她就敢用鞭子抽死他。
“呼——”蕪姜空空地舞了舞手上的馬鞭。
蕭孑扯著韁繩在暗影裡看,看見蕪姜晃著胭脂色的褶子裙兒,把路邊的小石子踢開又勾回來。總是喜歡把烏亮的長髮系兩束垂在胸前,也沒有甚麼值錢的裝飾,怎生得卻叫人看不膩。他以為她一定會哭,起碼抹兩滴眼淚,竟然卻沒有……結果總是叫他出乎意料。
這一瞬間他心中驀地想,倘要是她沒有這樣身世,他或許會把她帶回中原,然後安置府邸後院,成為一個女人。
見蕪姜牽著馬要走,便低低喝了一聲“駕,”清悄悄打馬過去。
遙遠的天空月朗星稀,再不回去阿孃要擔心了。她才不要讓人覺得自己捨不得他。
算了,蕪姜抬起頭,伸手摸摸老馬:“就當沒有撿過他,其實那天晚上他早就餵了狼,根本就沒有誰隨我回來過……不是還賺了一根金條和一袋碎銀嗎,總算還不是太虧。”
“咯噔咯噔”,話音才落,便聽身後傳來熟悉的馬蹄聲。
☆、『第二三回』白狐
“咯噔咯噔”,話音才落,便聽身後傳來熟悉的馬蹄聲。
呃,蕪姜小嘴兒一抿,驀地收住了尾音。
她沒想到他會回來,訝喜之後怎又生他的氣。他這樣晚回來,一定回來得心不誠。
從一開始的滿心等待到糾結落空、再到方才的心灰意冷,她已經構築了強大的內心,可以很平淡地接受他走了。她可不想回頭看見他,然後又繼續每天忽喜忽怒七上八下的揣測與惦念。
那滋味太煎熬,她這會兒已經嚐了個透透。怕之後再重新來一回,她可要殺他的。
蕪姜拉著馬韁繼續往前走,假裝沒聽見背後漸近的動靜。
蕭孑跟在她身後打馬,看著她小肩上碎髮一拂一拂,腰兒也被風吹得一拂一拂,飄飄嫋嫋的,怎生下一秒忍不住便要將她攔腰掠上馬。
他知道她聽到了自己,一定正心裡慪著氣,又想要他上前去哄她。但她今晚這般淡定地接受他離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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