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節(第1/4 頁)
他身量偉碩,馬背上的雙腿粗壯而長,穆霜看了一眼,不自覺臉一紅:“今歲之初的事了,本來已經死心,前陣子見你把我的畫像退回,忽然便又死灰復燃。”
哼。拓烈動作頓了一頓,抿唇無話。
她忙住嘴,雙手一扯韁繩:“駕——”兩騎駿馬便往烏爾族方向一前一後駛去。
妲安在柵欄外遠遠地窺探,只見他兩個面對面站著,眉間眼角流動的都是情愫,心中便十足不是滋味。自從那天晚上拓烈與自己久違地同房後,拓烈便答應了娶她,只待阿爸阿媽的一年喪期守滿,就擇日與她完婚。但這中間還有幾個月的時間,多一天都是變數,誰知道突然間會怎樣。
看著兩道身影灑落地走遠,一顆心便提了起來,催促僕人趕著驢車跟出去看看。
寨門外涼風拂面,那身影遠得只剩下兩豎模糊,早已從一前一後變作並排而行。看他似扭過頭低笑,她愜意地揮著繩韁,兩個人分明一路上說不完的話。
侍女不由怯怯道:“頭人怕不會對那個郡主日久生情了吧?”
妲安醋意滿心,瞪她一眼:“你急?趕都被趕出來了,此刻再說這些頂什麼用。旁人想要服侍的機會,我還不給她。”
想起那天晚上被拓烈又掐又捻的痛,侍女忍不住沮喪起自己的怯弱。其實早就渴慕,只是一直不敢跨越,勇敢點再忍忍多好?
侍女低著頭不敢說話。
妲安木怔怔地看了良久,直等到看不見影子了,這才落寞地撫著八個月的肚子準備回去。
角落的長條帷佈下,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盯著這一幕,嘴角不由陰魅地勾起笑弧。
“咻——”
妲安才要邁開步子,一隻尖利小箭便從她肚皮前險險地擦過。
猛然嚇得一顫,側目看去,只看得一顆心瞬間都沉進了谷底。
那帷佈下,慕容煜著一襲青藍色亮綢長袍,裡襯素白長褲,腳蹬鎏金皂靴,正慵懶地倚靠在一輛敞篷馬車上。他束著散發,額心用黑顏料點一株匕刃,搖了搖手上精緻的小弓:
“好久不見啊,我的郡主大人。”
這就是個誰沾上誰晦氣的陰鬼,妲安已經不準備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了,生怕再與拓烈之間生出什麼新的隔閡。
妲安叫侍女:“走。不要理他。”
遇見了卻哪裡還走得了呢?
“咻——”腳前又多出來一支細箭,箭端上沾著劇毒的黑。
慕容煜傾身靠過來,瘦削的俊顏上咧著笑:“怎麼,想裝作與本王不認識?”
一身惑人心魄的薰香襲近,他的美貌叫人迷醉,那笑容卻陰柔得叫人從骨裡生寒。
妲安不由心跳加速:“過去的都過去了,七殿下還來找我作什麼?”
“做什麼你還不明白?自然是來找你要人了……大肚婆,這是你欠下本王的賬。”慕容煜挑了挑她碎散的髮辮。
那指尖也冰涼得可怕,彷彿不是在夏天。妲安拂開他的手:“我欠了你什麼?這裡沒有你要的人,我也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牽扯!”
“哦呵呵~這般激動做甚麼?上了我慕容七的船,你還想自此擺脫干係麼?……從前做過的那些事,要不要拜託我說給他聽?”慕容煜好整以暇地貼近她耳畔,那耳畔有孕婦的味道,他又有些嫌惡地收回來。
妲安雖隱隱知道拓烈懷疑自己,但那陷害蕪姜與鄔德夫婦的各中細節他卻渾然不知,若然被他知道,以他那個火豹子一樣的脾氣……
想到方才拓烈與穆霜互相對視的一幕,妲安果然一瞬害怕了,顫聲問慕容煜:“你要…要找誰?”
“花鳳儀,花蕪姜,本王的王妃。有人說在你這裡曾看見過她。”慕容煜正了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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