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節(第2/5 頁)
,便又避重就輕,將罪責全推予死去的阿爸身上。
蕪姜磨著貝齒:“我打你了。妲安,你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虛偽與自私。這一掌是替我阿耶打的,他們老了,不與你計較,我卻是記仇的,越是對背叛的朋友記仇越深。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打你。”
眾人大眼瞪小眼,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,周圍像是一瞬間悄靜下來。
妲安長這麼大,還從來沒有人對自己動過手,心裡的恨與羞與懊喪形容不出。兀自噙著兩眶淚,囁嚅道:“所以,就因為我阿爸沒有護送你阿耶回來,你就這樣摑我巴掌。蕪姜,你憑什麼?”
“憑什麼你心裡清楚,到了這時候你若再裝,休怪我此刻便將實情抖落出來。若非看在拓烈的份上,今日絕對不止這一巴掌。今後需要做什麼,請讓你的侍女自己去做,你沒有資格再麻煩我耶孃。”蕪姜說。
怎樣也想不到自小柔軟好欺的小蕪姜,忽而竟變得與從前太多不一樣。看她嬌顏上輕含的紅唇,妲安便不敢再辯駁。生怕真的把舊事抖落出來,自己在拓烈心中,乃至在族人眼裡都再無顏面苟存。
她就那麼捂著臉在風中站著,沒有人替她出頭,心中空涼一片。忽然腳底下窸窸窣窣,侍女低頭一看,竟是條吐著芯子的小腹蛇正纏著妲安的靴面上,嚇得登時臉色煞白:“啊——郡主小心!”
妲安全身一顫,下意識抬腳一踢,那蛇受驚,開始在人群中游動起來。
“啊,有毒蛇——”周遭一群女眷紛紛驚叫著四散。
柵欄外,蕭孑微眯著鳳眸正欲彎弓射箭,聽見動靜,手中長弓便立時調轉了方向。
“嗖——”一股疾風掠過,惶亂的人們便見小蛇癱軟在地上。那箭鋒竟是正正地定在蛇的七寸上,不稍搖擺幾下就死了。
“駕!”蕭孑修勁的身軀打馬過來。
穆霜剛射出一支遠箭,還不及收起力道,被他這般一晃而過,冷不丁便整個兒往前撲。
“啊——”
拓烈在一旁看見,電光火石間連忙傾身將她一撈,也一併打馬往柵欄這邊回來。
蕭孑躍下馬背,大步繾風地走過來,撥開人群問:“出了什麼事,如何一個個大驚小怪?”
他戴著銀雕面具,面具下一雙鳳目冷鬱,天生自帶一股帝王般的凜冽氣場。女眷們都不敢說話,只是看向對峙相視的妲安與蕪姜。
妲安捂著臉,眸中含淚,略顯蒼白,被女僕攙著手肘站著。
蕭孑從她身旁掠過,容色便有些陰慍。在別雁坡避難那兩月,他就沒少見這個傲慢驕縱的郡主給那小妞吃冷虧。以為蕪姜被欺負,睇了蕪姜一眼——出了什麼事?
那時父皇宮中的妃子們偶有爭風吃醋,不管誰對誰錯,一定是打人的那個先理虧。
蕪姜抬眸看他:“我打她了。你可要幫著她怪我嗎?”
像個做了壞事篤定要挨批卻死活不準備認錯的頑女一般……可惡,蕭孑微扯了下嘴角。上下打量蕪姜,見氣勢咄咄的,一副當仁不讓之勢,反倒是妲安紅了半邊臉。不由暗暗覺得好笑——小妞,現下倒是學會不吃虧了。
便揩著她鬢間的碎髮,冷蔑地睇了妲安一眼:“你們女人之事,男人如何插得了干係,總不能叫我替你去打她?我貂某從不屑打女人。”
知道這個男人疼蕪姜,不知竟是疼到了這般縱容田地。
妲安驚魂未定,乍一聽這話臉色都白了。拓烈好賴也是一族首領,自己好賴也是首領的妻子,蕭孑便是再囂張跋扈,怎也不能視蕪姜當眾煽自己而不顧。
“迂!”拓烈打馬而至,把穆霜一放,大步如風地走過來。看了眼地上的死蛇,問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拓烈哥哥……”妲安的眼淚就掉下來,委屈不成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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