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節(第2/5 頁)
得胃裡一陣泛酸,連忙放下來,蹲去一旁嘔酸水。
蕭孑站在不遠處看,看她難受地佝著個背,小小的一團影子,分明還是個青澀未開的小姑娘。那夢中攀在懷裡的奶娃兒又浮於眼前,想起她被自己覆在身廈抵死交融的一幕,滿心的桀驁便又不聽使喚地柔軟下來。
罷罷,到底小了自己這樣多的年紀。
清逸身軀便邁開步子,手持長劍走過去。
蕪姜拭著嘴角正要起身,只覺得手邊多出來一股力道,抬頭便看到一隻長臂幫自己把木桶掛上了馬背。
墨髮披肩,鳳眸薄唇,那般英俊且拒人於千里的冷傲。
是蕭孑。
明明昨天還恨不得把她碾死,此刻卻又忽然體貼。她心絃兒微顫,提醒自己別多看:“你來幹什麼?大路朝天各走一邊,現下我不招惹你,你最好也別招惹我。”
拗著腦袋,眼睛不看人。
小辣椒,一拿喬起來就哄不住。
蕭孑並不應話,盯了蕪姜一眼,才吐過的小臉蛋略顯蒼白,唇邊還沾溼一絲碎髮,嬌嬌討人憐。
他替她把碎髮拂開:“什麼時候發現的?……肚子裡的骨肉。”
☆、『第六七回』囂寨
那指尖拂過臉頰,些許溫柔繾綣,真叫人不習慣。
蕪姜用袖子擦了擦:“什麼骨肉?昨日不過編出來嚇你,你倒是信了。平素和你講真話,也未見你聽進去幾分。”
繞開蕭孑,用粗繩捆紮著木桶。
經了一夜的嚴寒,繩子上結了冰霜,紮起來好生吃力。她兀自扭纏著,唇瓣輕咬,眼睫兒下掩一幕清幽,視身旁彷如無人。
昨日還有意黏糊,今日卻這般冷淡,當真是生了氣了。
蕭孑在旁邊看,難免有些不自在。猜她一個人發現懷上骨肉時,必是心中恐惶,想找自己言和,他卻對她漠然不睬,難怪回去哭了半宿。
磨了磨唇齒,到底把蕪姜的小手握住:“口淡乏力,腹墜嘔酸,莫不是有孕?聽說昨日回去哭了?懷了便好生將養,哭有甚麼用。”
那雋顏冰冷,言語亦冷,掌心卻把她的手指包得暖暖的。蕪姜猜一定是顏康把鄭伯的話說給他聽了,便用力抽回來:“誰哭了,我沒哭。大夫把脈只說著了邪寒,興許只是月事拖延不來。你找我若就為這件事,現在可以回去了。”
說著又去解另一邊的木桶。
繩子一樣難解,拽了老半天,提去河岸邊。瀛水迢迢,自西望東,不見頭尾,風把她的衣袍撲簌舞動,她將袍擺夾進腿間,屈膝蹲下,一瓢一瓢往桶裡舀水。不說話的時候總是安靜,讓人想起別雁坡那個嬌嫵的少女,一生氣就裝耳聾不理人。
蕭孑掃視了一週,見不遠處的小顏然揹著個身子,正窩在荒草叢後疊石頭。他便向蕪姜走過去,用劍柄輕拂她烏亮的頭髮:“真生氣了?一路隨在隊伍後頭,情願忍飢受凍,也寧是不肯出來見我。若非顏康一箭把你砸出來,是不是永遠都不打算同我說話?我這才不過冷落你幾天,你便氣上了。小妞,你可懂得將心比心麼?”
蕪姜動作頓了頓。那些個追趕他的晝與夜,腦袋裡就像時時繃緊著弦兒。夜裡遠遠的燒一小堆篝火,看他坐在暗影中拭劍,幾回鼓起勇氣靠近,皆被他冒出的一句狠話潑滅。
蕪姜提起桶,蹲去另一處舀水:“你和你的兵們那樣誣賴我,傻子才肯站出來。別用你的劍碰我,涼。”
一股曉風吹來,把她身上的淡香拂進鼻息,又勾人想起那些被她撒嬌黏纏的情景。蕭孑有點窘,但目下這種情形不得不哄好她,只得又道:“還不是被你氣傷的?幾年前張嵇曾替我擋過一箭,當日八卦谷裡三十將士眾目睽睽,我不能對他見死不救。慕容煙此人甚為詭詐,稍一個不慎便能覺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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