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節(第3/5 頁)
那素手輕放,把碗擱在他肘旁的空位兒上,他也兀自沉浸在案卷中,眉眼不抬。
嫋嫋的燭火將殿內打出一片氤氳,那朦光照在他冷鬱的側影上,只見鳳眸薄唇,玉冠華袍。天下還沒打完一半呢,看起來就已經帝王氣宇十足了。
見他桌角有一封半展的信,蕪姜便拿起來看。卻是蕭老爹寄來的,看著道骨清風的一個老頭兒,寫的字卻如同鬼畫符,除了滿篇的“金”和“銀”,其餘的蕪姜幾乎看不懂。便把信放下來,從蕭孑的胳膊底下鑽去了他懷裡。
應是從營裡回來後便潔過身,一靠近他便襲來一抹好聞的龍涎淡香。著一襲墨藍枝花暗底的斜襟寬袍,鬆散地開著口兒,依稀可窺見裡頭硬朗的線條。鳳目底下卻掩著倦憊的青影,一連幾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了。
蕪姜就偏吵擾他,柔白的手兒從他的衣襟裡探進去,一點點往下滑。小臉在他的胸口軟綿綿地蹭著,嬌嗔不明地說:“再不理我,我都快要忘記你了。”
像只討人疼的貓兒一樣。蕭孑其實早就看見蕪姜進來了,只是方才耽於案卷,沒來得及理她。
半月前北逖四皇子終於迫進宮中,成功登上了逖皇之位。聽說那陰險狠辣的大皇子慕容煙早就在內鬥中被弄死了,癸祝見從此無所圖,當即就派人把藏於宮中的慕容煜送回去作了賀禮。眼下兩個大國明面上結盟,自己若然再從雁門關硬攻,只怕會惹來二者的聯合對抗。
只能沿陳國方向一路南下中原,過景安城,經渠漓,近而攻楚國而直逼大梁。
那景安城原是陳國的都城,多年前匈奴南下入侵,陳國主雖然求助大梁派蕭孑去幫忙,但一場戰打完後,陳國自己也就分裂了。各城劃地自居,連年征戰,陳國主亦不知去向。
唯京都景安不知落入誰手中,不見城主,亦不見誰人與之爭鬥。城內只見富足安泰,北方的玉石珠寶、中原的絲綢瓷器皆從這裡路過,商人濟濟,成了西去絲綢之路上最大的一個商業聚集地。
若能從景安城過,倒可以省下不少兵力。只是這城中不見主,卻又該如何入手。
那小手逐漸調皮,廈處似游進來一隻小蛇,蕭孑便洞穿蕪姜是想自己了。小辣椒,嘴上裝著不情不願,疼慣以後卻果然是上了癮兒的,幾天沒寵她就饞。
蕭孑偏把蕪姜亂拂的手兒一執,挑眉問:“做甚麼,手被毒蟲爬過?”
睚眥必報的傢伙,很久以前趁她酒醉偷親了她,東窗事發後就是這麼搪塞自己的。
蕪姜纏著蕭孑的指頭:“我說我快要忘記你了……就記著你的仗,覺也不睡。”
呵,只不過空窗了她兩天,就說出這般無情話。蕭孑睇了眼蕪姜白皙的襟口,那薄薄蠶絲下風景隱約,一切嫵媚都在衣縷下猶抱琵琶半遮面。
可惡小妞,每次盡作這些欲拒還迎的小動作。又惦念起那晴濃時的沉醉,便把蕪姜託進懷中,輕蹭著下頜:“想我了?剛才在看什麼?”
蕪姜說:“在看你爹的信,信上都寫了什麼,糊里糊塗。”
蕭孑這才想起來那吝嗇老頭前日寄來的信。
天生走狗屎運的命格,自去歲初冬與戒食一路藏到南越,先是承包了幾片山林種水果,不料果樹才植下,竟然又被他挖到金礦。現下不到一年的時間,便成了當地最大的壕。
雖然日子依舊過得不能再摳門,但聽說自己終於要與蕪姜成親,又感動得眼淚鼻涕一把。當天就託鳳凰閣匯了一筆鉅款過來,說是給那被臭小子禍害的小丫頭做撫卹金。
兩顆土豆大的大金珠亮閃閃的擺在桌面,蕪姜的眼睛都看得有些炫:“你爹真是個斂財迷,走到哪兒都能摳出得錢來,他到底給你留了多少財產?”
蕭孑那勳貴世家的傲慢之氣頓時又出來了,不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