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節(第4/5 頁)
夜色下一幕幽藍,少女額前珍珠在水邊閃著粼粼波光,使她的黑瞳顯得越發明亮。那眉尖一點紅痣因著這光亮的映照,看起來竟說不出的嫵媚。
蕭孑驀地有些木,惦記起某天晚上吃嘗過的味道。那目光便不由衷迷離,修長手指捻起蕪姜的下頜,貼近她的唇:“可惡,那死胖子都和你說了什麼?”
蕪姜又看到那冷長鳳眸裡的一團火了,白天看見心裡不怕,這會兒卻有些慌。但她就是止不住想知道呢,就想要探知他的所有一切。也不知是不是這夜色壯了膽,便繼續應他:
“他說還是頭一回見你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,說要是換作別的女人爬你的嘴兒,一定被你割下舌頭餵了狗……還說你覺得我今天好看,那麼多青年看我,叫你心裡止不住酸。說你平時故意對我冷,是怕喜歡上我以後難以自拔。項子肅,你敢不敢說是與不是……唔,你幹嘛?”
該死。那紅紅小嘴兒一張一合,字字珠璣,只叫蕭孑頓生一股被洞穿的窘迫與憤怒。他時至今日二十三歲,還沒有哪個人敢將他心思這樣赤摞摞地刺透。
那精緻薄唇對著蕪姜的口兒猛地便啄下去,心裡頭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掉,頂好從這個世界上從此消失。許久了,才抬起頭來發狠道:“你說是與不是?……再敢多說半句,別怪我繼續對你不客氣!”
那忽然一觸而來的涼薄與溫軟,間摻著塵土的澀苦與清甘……一種陌生卻叫人染癮的男兒味道。
蕪姜半張著嘴兒怔愕著,眼目濯濯地說不出口話。她對酒後的那一次可分毫沒有印象,這會兒只覺得窘得不行了。好吧,她承認剛才確實有那麼一絲想要回味的情愫。卻原來被男人親是這樣的,纏纏膩膩,叫人心慌慌、氣都喘不上來,麻得不行了。
“無恥梁人,你剛才做了什麼齷齪?”蕪姜擦著嘴,拳頭一發狠捶過去。
蕭孑卻把她小拳兒用力一擒,齷齪?呵,天曉得那天晚上到底是誰主動?倘若不是她忽然襲他,他又怎會知道世間還有那樣一種叫人魂飛魄散的味道,並在之後夜夜貪渴而不得。
只覺得那夢中無數次欺負她的痛感瞬間回還,二人滯滯對視了一眼,趁她咬唇發怒之際,他又驀地俯下薄唇噙住她。
這個女人,真讓他有一種無處遁逃的沉迷,明明知道不可以,明明是假戲,她卻一定要他真做。她就是喜歡黏他纏他,也不管他對她的冷漠,頻頻主動挑釁著。天曉得他承受著多大的煎熬,時時刻刻記著自己是她的仇人,卻又無力抗拒。那煎熬便化作齒間的纏磨,叫她在他的懲罰下漸漸化成了一灘水兒。
其實他也不曉得自己為甚麼一定又要回來這一趟,或者是為了那串把玩了快二十年的佛珠,又或者是別的。但沒想到他回來了,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哄她。他這一輩子對女人的耐心都提前被她消耗了,將來他的妻子都不剩下多少。
“唔……”蕪姜被蕭孑箍著腰動不了,只得踮起腳尖。
“滿意了嚒?想了一下午嚒?我現在後悔沒把你殺了!”他攬過她,想把她抵在身後的馬背上,但馬背不穩,乾脆驀地把她軋倒在河邊。兩個人都是生疏,那唇齒間凌亂,她抵擋、他探索,氣喘吁吁,像山崩地裂前的危兆。忽然把她咬住一纏,她整個身子都瞬間顫了一顫,他便曉得了正法,開始霸道起來。
一種男人與女人的體驗叫人陌生,蕪姜早先還推擋著蕭孑硬朗的胸膛,待到後來被他覆住,便只是順著他的攻略任由著他欺負。但她竟發現自己並不抗拒這樣的旖旎,反倒有些想要繼續,那膩膩纏纏,像絲縷分不開,讓蕪姜想起了父皇與母妃遙遠的愛情。
“……子肅,你幹嘛?”她聽見自己叫他的名字,聲音像貓兒一樣,陌生極了,嬌嬌嚀嚀的。
“今後還說不說了?”他竟然還發狠地恐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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