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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禾鳶累極了,沒有心思去思慮別的事情,她依稀記得,在孟府時她身子冷的打顫,但回程的車廂內爐火燃得卻更旺了。
她來不及同顏韶筠體面的道別便回了同鳶堂,帳房的管事卻守在外頭,說有要事請示,孟禾鳶強打起精神問是何事,管事說流玉閣今日在各處的採買遠遠超出了妾室的份額,想著既然是同二爺出門的,便記在二爺的帳上。
春緹看孟禾鳶疲憊的神色自覺替她看了眼帳本,蹙眉:&ldo;怎麼超出這麼多,當銀錢是大風颳來的嗎?還有沒有規矩了。&rdo;一個妾室,派頭比主母還足。
帳房管事欲言又止,孟禾鳶指著頭:&ldo;多出來的從下月的份額里扣,過會兒把帳單記得給梅姨娘過目。&rdo;
管事的不敢多言,彎腰:&ldo;是。&rdo;
這般舉措原本是正常的,偌大的內府若是沒了規矩,那早便散了,可管事的帳單給流玉閣過目時梅氏卻徑直鬧到了顏韶桉那處去。
顏韶桉蹙眉沉思,最後生生氣笑了,他覺著孟禾鳶在同他置氣,用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,無非就是拈酸吃醋罷了,做正妻主母的,肚量竟正般小。
便借著梅氏的意去了同鳶堂。
孟禾鳶強撐疲憊,顏韶桉咳了咳,想倒一杯茶,發覺桌上連一壺熱水都沒有,只好作罷。
&ldo;你今日去哪兒了?&rdo;
孟禾鳶揉了揉眉心,只覺莫名其妙:&ldo;自然是回了孟府,昨日說好的,今日回去同二叔母商議慶宴之事,二爺忘了我卻不能忘。&rdo;她略略譏諷道。
&ldo;我今日累了,有什麼事明日再說罷。&rdo;孟禾鳶看顏韶桉還想與她說什麼,率先制止他。
顏韶桉卻蹙著眉頭站起身:&ldo;你在怪我?&rdo;
孟禾鳶淡笑:&ldo;二爺說笑了,我並無那個意思。&rdo;
&ldo;你還說沒有,她……初來京城,難免貪玩些,再說她到底是我的女人,你……莫要太善妒。&rdo;顏韶桉猶豫一瞬還是說了出口。
孟禾鳶聞言不可置信的轉頭看他,疲憊霎時了無蹤跡。
第8章
孟禾鳶軟爛的心被狠狠搗了一拳,她生生氣笑了,氣到失語,氣到發顫,氣到手腳驟然發寒,喉頭一片涼意:&ldo;顏韶桉,你吃醉了酒不成?&rdo;
善妒?他是瘋了嗎?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,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叫她扣上了七出的罪責,孟禾鳶胸腔極具起伏,若說先前還能與他維持表面的溫和與體面,這一刻孟禾鳶想掀了桌子同他大吵一架。
顏韶桉被她這麼一斥,似是醒悟了過來,眸中閃過一絲失言的悔意,他薄唇微啟,卻最終什麼也沒說,狼狽離去。
孟禾鳶跌坐在凳子上,額角驟然抽痛,蔓延到了前額與後腦勺,緊繃異常,似是箍著一頂緊箍咒,窗欞處的粉黛葉蔫了幾葉,葉脈的艷色似是失了生機。
王媽媽進屋來扶著她,欲言又止:&ldo;姑娘,這是怎麼了,好端端,怎麼又吵起來了。&rdo;方才的聲響那般大,那聲善妒可叫庭院裡的女使婢子們聽得一清二楚。
孟禾鳶闔著眼睛,面色蒼白:&ldo;他、他竟說我善妒,媽媽,我頭疼。&rdo;她究竟做了什麼,叫顏韶桉這般指責於她。
王媽媽心疼的撫著她的脊背:&ldo;姑娘別傷心,身子最重要,大宅門裡寵妾滅妻的事兒多了去了,若是事事往心裡去,那真真是要氣死了。&rdo;
是啊,當初嫁的時候父親打量顏韶桉上進妥帖,婚前也無亂七八糟的通房,加之魏氏又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