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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二磕頭謝恩,就如迎大梁入城的那日。
莫二走得很匆忙,一批馬,一些必備的乾糧。隔日便離了上京,趕往曲州。
走得那日,來送別的人竟然是林傾。
「我已經聽說你推薦我做甌越王,你不怕我會是個暴虐的統治者嗎?」他不再是過去的濁世公子,他老了,也滄桑了,眉心多了一道皺紋,讓他的臉上總是有一種有別與別人的憂鬱。
莫二勒住韁繩:「死在梧桐的百姓依舊深埋在你心裡,他們會監督你,督促你做個好的甌越王。」
風起了,話盡了,莫二該走了。
「玲瓏還好嗎?」林傾忍不住問。
「城破那日,她與莫一死在了一道。」
三年前,他留不住她,三年後,他依舊留不住她,奈何橋上,你等我一下,我好與你一道走。
我將做一個好王,為我的滿身罪孽恕罪。
曲州,六月初一。
洗顯已經醒了半個月,但是他的活動範圍就只有他住著的院子。
他從伺候的人口裡已經聽說了,番禺城破了,莫一燒死了自己和玲瓏,而莫二被帶到了上京,生死未卜。
每一個夜裡,他都能夢見,莫二死了。
父親死了,玲瓏死了,若是莫二也死了,他便什麼都沒有了。
可惜他無法離開了,衛斯不知道做了什麼,將他困死在了院子中,一步都離不開。
今個又是被困住的一日,其實這兩年的時間裡,他已經習慣了待在同一個地方很長的時間,兩年前,莫一將他留在王城內一處偏僻的小院子,基本不會有人經過,每日除了早中晚有人送飯,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見,他一個人閒得沒事,便總是坐在一處看天空,白日的天空是澄明的,夜裡的天空有星星,而星星像莫二的眼睛。
莫二的眼睛總是有著很多他看不明白的東西,就和星星一樣。
或許想得多了,他竟然聽到了莫二的聲音。
「洗大公子,多日不見了。」
那懶散的調子真像他。
洗顯靜靜看著莫二,沒開口,生怕自己開口驚散了幻覺。
然而那個莫二捏著他的臉,「怕不是傻了吧!沒辦法,傻就傻點吧!也只有我才不嫌棄你這種傻漢子。」
臉上的痛感告訴洗顯,面前的莫二是真的。
他吃吃地說:「你回來了,莫二。」
「嗯,我回來。」
又是一年花開日,執子之手,便是永久。
洗顯摁住莫二的脖子,將他壓向自己,狠狠吻住了他的唇,至於遠在園子口看著的衛斯,苦澀著笑了笑,黯然退場。
有些話從未開口,也無需開口。
隔日,洗顯總算走出了這個院子,見了衛斯,手只癢,想到自己這半個月來的遭遇,他很想給他一拳。
「莫二呢?」
「他昨個太累了,還沒起來。」
衛斯似是明白了什麼,暗自磨牙,洗顯心中總算緩過了一口氣。
莫二在曲州待了三日便離開了。
衛斯送他:「不多留幾日?」
「不了。」
「漢人離別送柳,眼下我也沒柳枝,便以這樹花送你,願君一路順風。」
衛斯折下一束花枝,送於莫二,遠遠望著還有點曖昧意思。
打後面來的洗顯,一把拉回莫二,強硬將他圈在自己懷裡,口氣不善衝著衛斯道:「送也送過了,你該走了。」
衛斯惡意拍了拍莫二肩膀,替他摘下落葉:「那他日在見了。」
洗顯一把打掉衛斯的手,拉著莫二就走。
路上依舊不高興,黑著一張臉,數落莫二:「你都是有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