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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都沒亮,宮裡將門敲得碰碰作響。
莫二披著衣服,見了來人。
此時天已經熱了,來者一頭的汗珠,莫二未來,他坐都坐不下,在廳堂裡踱來踱去。
見了莫二連也禮節都顧不上,一手握住莫二的手。
「二王子,出了大事,快進宮。」他的手上全是汗,冰得厲害。
莫二心裡也是一跳,這幾日他總有些不得勁,總覺得會發生了什麼事。
一路上,莫二旁敲側擊問出了什麼事。
來的小太監嘴很緊,莫二敲不開他的嘴。
馬車一路飛馳,到了宮門,莫二才正真明白事情的危機性。
越王宮的守衛前所未有的嚴格,平日裡連面都不出的老國公正被人扶著顫顫巍巍地往前走。
進了崇德殿,莫二心裡一抖,在場的人莫二都認識。
莫一,甌越幾位老國公皆等在殿內。
不過甌越王卻不在。
見了莫二大家也是一愣,在場的人除了莫一皆是莫二叔爺輩,這幾個齊聚一場,甌越遇到的麻煩看樣子不算少。
莫一沒看莫二,或者說他是有意避開莫二的眼睛。
氣氛一度壓抑了起來,大家都在猜測到底出了什麼事,幾位老國公眼觀鼻,口觀心,最終皆重重嘆了一口氣。
甌越王是被兩個太監扶著出來的,他似乎連站著都費力,他面色青黑,連講話的力氣都沒了。
大家齊齊望著他,其實所有人心裡多少有個猜測,也許是那座城池失守了,但又覺得沒差到那步田地。
「梧桐失守了!」甌越王很艱難的講道。
梧桐是甌越西面的門面,一旦失守,番禺便直接暴露在了大梁軍隊的火力之下。
「不可能!」莫一失聲。
林家不如洗家,但也是甌越數一數二的戰神。
他們鎮守的梧桐算起來應該最不可能失守,即便洗家守著的賀州失守了,梧桐也不會。
而莫二總覺得事情不止這些。
果不其然,甌越王接下來的話把甌越直接打入谷底。
「梧桐被大梁屠了城。」他頓了頓,丟擲了一個更令人絕望的訊息:「賀州也失守了。」
這次就連莫二也覺得不可能。
以洗家主的能耐賀州豈會在五月就失守。
「洗家主戰死賀州。」甌越王看出了大家的關注點,不知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才講出這幾個字。
莫二有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,精神恍惚。
洗家主戰死賀州,梧桐和賀州失守。
甌越到了時候了。
莫二竟也產生了種兔死狐悲的悲哀,冷靜下來,又仔細想了一遍,覺得還是不可能,洗家主縱橫沙場大半生,從無敗績,豈會落到此般境地。
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,他等著甌越王給出一個解釋。
甌越王不知是欣慰還是什麼,看了眼莫二,轉而又看了眼莫一,長長嘆了口氣:「林傾叛敵,開城門放大梁人進城,又引大梁人去見了洗家主。」
莫二的第一個念頭是,林傾果然怨上了洗家。
第二個念頭又覺得情有可原,其實他有看出林傾懷恨在心,但是他卻心存僥倖,忘記提醒洗家主了。
一絲沒來由的怨恨纏繞在了心頭。
沒了洗家,甌越該何去何從,莫二不知道,甌越王或許也不知道。
他叫他們來,想必就是商討對策的吧!
然而甌越國弱,如今兩座大城失守,主帥喪生,無兵無糧,哪還有前景。
「叔父,可還有私兵?」甌越王雖然疲憊,但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在,他開口,一切牛鬼蛇神便無處遁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