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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奴婢謝謝榮華夫人，謝謝公公。&rdo;那宮女誠惶誠恐地退出殿去。

我把小公主抱到腿上坐著，讓宮人把我推到外殿。公主緊緊拽著我的手，雖然沒有說話，卻洩露了她心底的恐懼。我抱她坐到我的腿上，柔聲道：&ldo;公主，別怕。&rdo;

&ldo;潔兒是不是要回淑妃娘娘宮裡去住了？&rdo;懷中的小人兒低聲卻清晰地問出她心底的恐懼，我望著這個冰雪聰明的孩子，她一定知道太后出事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。在這吃人的後宮，如果她不能被護衛在權勢的羽翼下，她將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。

眼中微熱，想到她還在太廟生死不明的父親，心中驀地一陣抽痛。我微笑著輕撫她的頭髮，儘量讓自己笑得自然，不讓這早慧的孩子看出我心底也和她存了同樣的恐懼：&ldo;不會的！公主只會留在皇祖母這裡，不會到任何地方去。&rdo;

&ldo;真的？姑姑？&rdo;小公主不確定地追問。我用力點頭，右手握住她兩隻小手，堅定地傳遞著慎重的承諾：&ldo;真的！&rdo;

我做不到視若無睹，即使這個孩子的母親與蔚家糾葛頗深，甚至曾經想取我的性命。我其實不是一個良善的人，也沒有過於強烈的正義感，對於不相干的人的苦難，頂多隻能成為我茶餘飯後的談資，即便是那些裸的擺在面前令我偶爾心軟的，我也會首先衡量。幫人的結果會不會損害到我自身的利益？可是莫名的，我對這個孩子卻硬不下心，看著她靈氣逼人的眼睛，總會讓我想起當年那個用裝傻來保護自己的五歲男孩，聰慧得令人心疼和不捨。

懷中的小人兒安靜下來，我也不再說話，只靜靜地等待著。內殿內也安靜得很，太醫為太后診脈施針幾乎沒有什麼聲響。懿寧的宮人們全都戰戰兢兢地各司其職，臉色比平日帶上了三分慘澹。突然外面輕手輕腳跑進一個小太監，躬身對如意輕聲道：&ldo;公公，景王殿下帶了多位大人求見太后。&rdo;

我抬眼看去，見如意雙眉一蹙：&ldo;太后現在這種情況，怎麼見他？&rdo;說是這麼說，人卻已踏出殿處，想是去和景王解釋了。未幾，卻見景王陰沉著臉帶了些朝臣和侍衛踏進殿內，如意一臉著急之色地跟在後面：&ldo;殿下，太后現在真的無法見您……&rdo;

景王根本不理他，進殿看到我抱著公主坐在輪椅上，才止住腳步：&ldo;榮華夫人，太后當真身體不適？&rdo;

&ldo;是。&rdo;我點點頭，&ldo;太后聽了皇上的事，急火攻心，暈過去了。現下太醫正為太后診治。&rdo;

皇帝傷重的事我是單獨跟太后稟報的，自然也不會當著這麼多宮人講出來。我打量著和景王一起進到殿內那些朝臣，發現全是那天在寂將軍府，與景王一唱一和的那幾個，鬧得最兇的尚、李二位，緊隨景王身後。景王眉頭一蹙，正要講話，突聽到內殿裡芳婷嬤嬤驚喜的聲音：&ldo;娘娘，娘娘您醒了？您覺得怎麼樣……&rdo;

又聽到太醫似乎長吁了口氣：&ldo;娘娘醒來就好了，下官去安排煎藥，娘娘要多多休息，切勿太過憂慮……&rdo;

景王聽太后醒了，看了如意一眼：&ldo;如意公公，請向太后稟報，本王和諸位大人求見！&rdo;

如意看了看他，低著頭欠身進去，我卻留意到他眼中帶著一絲不憤。過了片刻，太后臉色灰白地被如意和芳婷扶了出來，坐到榻上，景王見太后這樣子，臉色稍霽。眾人給太后行了禮，景王上前道：&ldo;太后鳳體欠安，臣等本不該來煩擾太后，不過，臣和諸位大人有要事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