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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出聲，我將頭從他肩頭移開，轉臉看他，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，雖然眼中有一層紅霧籠中，仍能看出發色如墨，我勾起唇，輕聲道：&ldo;你走吧，鳳歌。&rdo;我不想這樣粉飾太平了，這樣的相對無言，讓我覺得壓抑，這份友情，也讓我覺得沉重。

&ldo;雪兒……&rdo;他凝眸望我，眼中許是神色複雜吧？我看不清，也不想看清，他伸手捋了捋我耳邊的頭髮：&ldo;對不起……&rdo;

我笑著搖頭。我並不怪你，鳳歌。每個人都有自己拼盡性命想維護的人，鳳歌，其實你也是我想維護的朋友，我只希望你少受一點苦。

他沉默地離開了。也不知道坐了多久，我覺得有些冷，將雙手舉到唇邊呵了口氣，輕輕搓著。小紅急沖沖地跑進墓園：&ldo;姐姐，有位客人來拜訪你。&rdo;

&ldo;是誰？&rdo;我站起來，小紅趕緊扶住我，已聽到那人嬌脆的聲音：&ldo;是我。&rdo;

&ldo;紅葉姐姐？&rdo;我怔了怔，又驚又喜。她衝上前，握住我的手，叫了聲：&ldo;妹妹……&rdo;然後緊緊抱住我，我開心地道：&ldo;姐姐，你這兩年去了哪裡？什麼時候回京的？過得好不好？……&rdo;

紅葉輕笑道：&ldo;妹妹這一迭聲兒的，讓我先答哪個？&rdo;

她鬆開我，我不好意思地笑道：&ldo;那先回房去，姐姐可得跟我好好說說了。&rdo;

紅葉的來訪讓我很愉快，她想必也是聽聞了我的一些事，所以隻字未提雲崢。她跟我說，這兩年她遊歷了天曌國的不少名山大川，哪裡的山最雄奇，哪裡的水最秀美，哪裡的茶最香淳，哪裡的小吃最美味……，我聽她說得眉飛色舞，不禁也心嚮往之：&ldo;姐姐真有福氣，走了這麼多好地方。&rdo;

&ldo;瞧妹妹說的，妹妹如果願意，想走哪兒不成？&rdo;紅葉喝了口茶，笑道。

&ldo;即使真去得了，我這眼睛也看不到了。&rdo;我笑了笑，&ldo;這會兒聽姐姐講，也是一樣的，還少了雙腿的奔波之苦。&rdo;

&ldo;妹妹這眼睛……&rdo;紅葉遲疑道，&ldo;真的治不好麼？&rdo;

&ldo;大夫可沒這麼說，只是眼神差了些，不是一點兒都看不到，姐姐無需擔憂。&rdo;我微笑道，轉開話題，&ldo;姐姐今兒就留下來吃飯吧，當我為姐姐洗塵。&rdo;

紅葉也不推辭，晚上吃飯的時候，見了冥焰，笑眯眯地道：&ldo;這小兄弟長得好俊。&rdo;

冥焰有些窘，我笑道：&ldo;姐姐你別逗他，他臉皮薄。&rdo;

&ldo;就是這樣才討人喜歡嘛。&rdo;紅葉摸出個小香袋，塞到冥焰手上，&ldo;小弟弟，姐姐給你的見面禮，一定要掛在身上啊。&rdo;

冥焰的臉頓時紅了，我也拿紅葉愛捉弄人的性子沒轍，只得笑著搖了搖頭。用了晚膳，紅葉告辭回去，我送她到山莊大門，紅葉拉著我的手道：&ldo;妹妹保重身子，姐姐有空再去侯府看你。&rdo;

我笑著點頭，目送她坐著轎子離開。轉身準備回去，被猛地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，卻聽對方輕笑道：&ldo;花花的膽子怎麼變小了？&rdo;

&ldo;有你這麼嚇人的嗎？&rdo;我白了他一眼，輕聲道，&ldo;你幾時來的？這般沒聲沒息？&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