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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離舟靠著牆坐在地牢破舊的木板床上,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碳火盆上,心中感慨,凌殳還算沒有徹底喪心病狂。
這地牢陰暗潮溼,現在又是冬日,若就這麼給他扔進來,他估計都沒命熬到單明修來救自己。
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等單明修來救,甚至,他還得趕在單明修來之前儘快逃走。
殷離舟耐心地等到丑時,待巡視之人的精神開始鬆懈,這才起身向屋內的碳火盆走去。
目光落在燒紅的碳火上,殷離舟深吸一口氣,然後閉上了眼睛,轉過身去。
接著慢慢蹲下身,將被麻繩縛在身後的手腕,緩緩向身後的碳火處伸去。
火舌倏忽捲起,先燙到的便是皮肉,痛意來得猛烈,饒是殷離舟,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,想將手收起。
冷汗順著額頭落下,滴在地上,殷離舟咬牙,將手腕又往後伸了一些。
皮肉和麻繩燒焦的氣味混合在一起,很快盈滿了整個牢房。
就在他疼得快受不了時,終於察覺到身後的繩子鬆了一些。
殷離舟忙收了手,努力掙脫起來。
燒傷的皮肉和繩子摩擦,很快便有血順著他的手腕流下,饒是他經歷過那麼多傷痛,殷離舟還是習慣不了,一邊倒抽氣,一邊咬著牙繼續掙脫。
終於,身後的繩子被他掙開,落在了地上。
殷離舟根本不敢低頭看自己的手,起身就向牢房門口走去,打算用靈力試著開門。
誰知剛到門口,便聽咔噠一聲,牢門突然被人從外面開啟。
殷離舟心中一緊,緩緩抬起頭來,然後便見單明修面上帶著薄慍,大步走了進來。
殷離舟下意識將兩手背到身後,衝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,你來得倒快。
單明修在離他還有一步時停下,目光落在他的臉上,眼中怒意更甚,但聲音卻依舊和往日一樣平靜。
先離開這兒。單明修說著,伸手想要牽他,然而還未碰到,就被殷離舟不動聲色地側身躲開。
師尊先請。殷離舟的語氣客套又疏離。
單明修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,又從善如流地收回,轉身先一步走了出去。
應是得了凌殳的授意,這一路並未受到阻攔。
這地牢位於畢安閣設在洹樾城的轄府,與北街相距很長的一段距離,凌殳嫌這兒破,便住在了天玥樓,因此不必再和凌殳碰面,想到這兒,殷離舟倒是鬆了一口氣。
畢竟凌殳實在煩人,他怕若再見面,會忍不住真將他打一頓。
殷離舟隨著單明修進了一家客棧,一進門小二便殷勤地迎了出來,客官,您回來了,需要點什麼?
單明修道:打些熱水。
得嘞,您侯著,馬上就給你送上去。
殷離舟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架勢,猜測單明修肯定沒少花費。
進了房間後果然,這間客房的面積頂得上他之前住那家的三倍。
殷離舟自知有了上次的教訓,單明修今後看顧得只會更嚴。
乾脆自暴自棄道:不跑了,但要罰我等明天行嗎?困。
單明修眼中的薄怒仍未散去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沒出聲,轉過了頭去,似乎仍在生氣。
殷離舟理虧,見他不回答也沒膽再問 笑話
殷離舟睜開眼,明明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很久,屋內卻依舊一片昏暗。
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,在床上緩了片刻,這才掀開身上的棉被赤腳下了地,走到窗邊,將窗戶開啟了一些。
冷冽的寒風裹著雪花湧入,激得他打了個哆嗦,殷離舟這才發現,外面不知何時下了雪。
天空是暗沉的灰色,因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