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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骨妖得了自由,一邊活動著快站僵硬的骨頭,一邊委屈地說道:杜公子去冥淵了,我本想跟著,但他不讓,還把我定住了。
陳三道聽見這個名字,愣了一瞬,然後才緩緩說道:我知道了,你先去準備晚飯吧,等會兒他該餓了。
說完,抬步向門外走去。
說起冥淵,對於魔域的每一個魔或者妖來說,都不陌生,因為冥淵不僅是歷代大魔的長眠之地,也是一個天然的決鬥場。
每當現任魔尊寂滅之時,冥淵便會大開,有意魔尊之位的妖魔都可以進入廝殺,最終只有一人能走出,便是新一任魔尊。
因這殘酷的規則,所以每次爭奪魔尊之位的人並不多,只有魔力極強者才敢斗膽一試。
而且那裡面煞氣極重,稍不留神就是魂飛魄散,所以尋常妖魔平日裡連靠近都不敢。
不過殷離舟定然不怕,畢竟他曾作為勝者從那裡走出。
陳三道也是一樣,所以他明白殷離舟為什麼會去那裡。
很快,就到了冥淵。
先入目的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平地,方圓百里之內,什麼也沒有,只有不知從何而來的濃重的黑色霧氣。
平地的正中間,是一個巨大的深坑,四周佈滿了手臂粗的鐵鏈,直直地垂了下去。
坑內一片漆黑,什麼也看不清,還未靠近,便能感覺到從裡面升騰起的煞氣。
而殷離舟正坐在邊上,靜靜凝視著冥淵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陳三道走近,用法力將他與周圍的煞氣隔開,關切地說道:你現在是凡人之軀,在此待久了,難免會有損傷。
殷離舟抬頭,不甚在意地衝他笑了笑,在那院子裡待得無聊,便來此處看看,許久沒來過,竟還有些想念。
陳三道聞言,理了理衣袍在他身邊坐下,語氣中也帶著一絲追憶,說起來,我也許久未曾來過了。
殷離舟低頭,看著深不見底的冥淵,仿若隨意地說道:師父,我還記得 十七
殷離舟尋聲望去,然後看見了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。
那男子極為年輕,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模樣,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青衫,勉強遮住蒼白瘦弱的身體。
一頭漆黑的長髮凌亂地披散在兩肩,長長的劉海下是一雙狹長的狐狸眼,眼尾上挑,眼角處點著一顆細細的紅痣,看人時眼神霧濛濛的,像含著深情。
細長的手腕被手臂粗細的鐵鏈拴在樹枝上,整個人半跪在那裡。
儘管如此落魄,卻依舊美豔得不可方物。
殷離舟看得愣在了原地。
男子看他一副呆愣的模樣,眼中閃過一絲玩味,對著他勾了勾手指,粗重的鐵鏈隨著他的動作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小孩兒,過來。男子說道。
這人與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怪異,然而不知為何,殷離舟竟不覺得怕,他慢慢爬了過去。
直到與那人的距離不到一步之時,才停了下來。
那男子藉此將他打量得更細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,你是人?還是魔?
殷離舟:啊咦呀唔
男子見狀,眼角微彎,笑了出聲,眼中像是映著一池春水,連眼角的痣都跟著亮了起來。
還不會說話,嘖,罪枷,誰這麼狠心,對一個小孩子這麼殘忍,嘖嘖嘖,太慘了。
殷離舟抽了抽鼻子,哇唔咿呀。
男子笑得更加開心,小孩兒,你可真幸運,這麼晚才遇到我,若再早點,說不定我就把你吃了。
殷離舟:
我在這兒待得太久,著實有些無聊,今後有你在,也算是有個人能說說話了。
殷離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