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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越嘆了口氣:「朕會派人向他解釋,你不必擔心。」
定遠侯一家擁護皇權,在書中,是宇文越前期最大的助力。此番定遠侯上書想讓世子回京,也是宇文越暗中出的主意。
名義上是回來探親,實際上,他是想借蕭長風之手對付原主。
宇文越和定遠侯的謀劃已有數月之久,謝讓穿來這個世界之前,這奏摺就已經呈了上來。只是原主先前積壓了不少事務,這封奏摺又不知為何被壓在最底部,直到今日,才被謝讓翻出來。
謝讓瞥他一眼:「你想怎麼解釋?」
「朕……」
「定遠侯蕭鵬飛,雖有一顆忠君之心,卻是出了名的固執。」謝讓道,「他決定的事,連先帝都不一定能左右,你確定他會聽你的?」
宇文越眸光微暗,許久沒有說話。
謝讓沒有說錯。
定遠侯此番動作,看似是宇文越出的主意,但實際不過是順了對方擁護皇權的意願。
不是他在利用定遠侯,而是定遠侯願意幫他。
他……還是太弱小了。
早在先帝在位時,大梁的皇權便在逐步減弱,時至今日更是如此。皇權越弱,就越容易被其他勢力所裹挾,就會面臨更多的身不由己。
宇文越閉了閉眼,問:「那你覺得,現在應當怎麼做?」
謝讓睨他:「什麼你啊你的,該叫我什麼?」
宇文越:「……老師。」
他們之間雖沒有正式拜師,但謝讓已經完全代入了帝師的角色,總愛逼著宇文越叫他老師。
調教問題少年,大概是全天下老師的樂趣吧。
「這才對嘛。」謝讓微笑起來,又道,「下午的騎射課就先翹了吧,與我出趟宮。」
午後,一輛馬車悄然駛出了宮門。
馬車內,謝讓靠在窗前,饒有興致地探著頭往外看。
他穿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到了乾清宮,這幾天又沒能出宮門,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天,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皇宮,得見傳聞中富饒熱鬧的古代街市。
……原本應該是這樣沒錯。
可惜,他剛在窗前坐了一會兒,就被風吹得咳嗽起來。當今聖上如臨大敵,當即將人拽回身邊,然後結結實實封住了馬車的每一扇窗。
謝讓:「……」
他在這人眼裡到底是有多弱不禁風啊!
聖上與帝師此行低調,坐的是尋常百姓家常見的馬車,換的也是平民服飾。青年穿了身青色長衫,頭戴玉冠,腰間佩玉,活脫脫一位溫潤俊雅的翩翩公子。
至於宇文越,則又穿了一件紅衣。
謝讓也是最近才發現,紅色與宇文越很是相稱。少年五官稍顯陰鬱,正適合用一身紅衣中和,暗紅沉穩,緋紅貴氣,各有各的特色。
馬車從神武門出宮,很快匯入街市,朝定遠侯府駛去。
謝讓沒了樂子,百無聊賴地低著腦袋,被馬車晃得有點犯困。
宇文越偏過頭去,視線卻是一凝。
車內燒著暖爐,因而謝讓沒急著穿上外袍,只裹在懷裡抱著。他今日難得束冠,一頭長髮規規矩矩收進發冠中,纖細修長的脖頸一覽無餘。
宇文越牙關收緊,艱難地收回目光。
窗戶關緊後,馬車內密閉,屬於對方特有的味道也變得濃鬱起來。
謝讓聞不到信香,自然不知該如何收斂和釋放。
宇文越閉上眼,熟悉的乾渴逐漸湧了上來。
距離上次臨時標記,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謝讓不是坤君,信香的味道極淡,按理來說,他們早就該……
但他沒有向謝讓提起。
一開始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