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裘鬱不知是胃口不好還是嫌棄藥粥難吃,他拿著瓷勺在粥裡攪了攪,低垂著眼睫倦懶無力。
可能是覺得鶯鶯吃雞湯吃的太香了,裘鬱心裡不平衡存心噁心人:「我聽說,張凌雪死相極慘,整張臉血肉模糊都被撓爛了,被侍衛發現時渾身都是血。」
鶯鶯的嘴唇因為喝了雞湯油亮發紅,她嘴巴塞得鼓鼓的,在聽到裘鬱的話後抬起黑亮的眼睛,表情有些難言。
怎得就整張臉都撓爛了,鶯鶯殺人那會可清醒著呢。她就只在張凌雪狡辯時用劍尖在她臉上劃了兩下,就兩下,最後一劍刺心乾淨利落,根本就沒裘鬱說的那麼恐怖。
「她……活該。」猜想裘鬱可能是在詐她,所以鶯鶯吞回了那些辯解,只吐出這三個字。
裘鬱難得沒有對她冷嘲熱諷,他輕輕嗯了聲,唇瓣上揚盪出一抹弧度,眼睫輕彎時笑起來很有少年感。
「的確是活該。」他低聲贊同。
裘鬱極少笑,也並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時能衝散眉眼間的陰鬱,翩翩少年乾淨無瑕。
鶯鶯前世就是因為偶見裘鬱一抹笑容才對他死纏爛打,為了逗他笑,鶯鶯絞盡腦汁熱臉貼他冷屁股,後來就是因失了耐性才直接把人綁回了家。
或許裘鬱是知道自己哪裡戳中的鶯鶯,不然他也不會在鶯鶯成了太子妃後,為了陷害她遙遙對著她笑,那瞬間綻放的小白蓮激得鶯鶯心神蕩漾,一時把控不住才會去摸他乾乾淨淨的笑顏。
就像此刻,鶯鶯看到裘鬱笑還是愣了好一會兒,心裡就好似被小勾子撓了下癢癢麻麻,裘鬱察覺到鶯鶯的呆愣後迅速收斂笑容,微微眯眸喊她:「顧鶯鶯。」
鶯鶯回神,迅速按死心裡的那點小色心,她嗯嗯敷衍兩聲垂下頭繼續喝雞湯,試圖掩蓋自己剛才的罪行。
裘鬱也沒在這件事上糾纏,他繼續剛才的話題,誇了鶯鶯一句:「你總算辦了件人事,可惜該狠的時候不夠狠,昨夜有三殿下護著,你完全可以下手再重些。」
看來他是認定鶯鶯動手殺了張凌雪了。
鶯鶯有些鬱悶,轉念也很快釋懷。想想也是,裘鬱畢竟是欽容的親信,會知道這種機密訊息並不難。
總之說多錯多,就算裘鬱認定了是她殺的人,鶯鶯也沒有同他在這件事多聊,她殺張凌雪只是為了報仇,並不代表她喜歡殺人、不膈應這件事,下意識不願意多提。
一碗藥粥很快放涼,裘鬱至始至終沒動一口。鶯鶯後來也不是感覺不到裘鬱的目光,她低著頭吸溜入一口銀絲,聽到裘鬱涼涼說了句:「你吃的可真香。」
鶯鶯拿起帕子擦了擦嘴,看了眼對面讓人沒食慾的藥粥,她扭頭見春喜不在院裡,就客氣問道:「你要是不嫌棄的話……要不,你偷偷喝一口我的?」
裘鬱性子陰沉也不貼人,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和鶯鶯說這麼多話。喜歡的玩笑開一次就夠了,再說裘鬱這次對她態度還算不錯,鶯鶯就以為他是饞了她的雞湯,又不好意思開口。
裘鬱眉心一跳,不知是被戳中了心思還是氣著了,捏在手中的瓷勺掉入碗中發出脆響。他臉色難看沒壓抑住咳嗽,抵著唇咳了好久。
想到裘鬱小了她一歲,平日裡連個雞湯都喝不著,鶯鶯越想越覺得這弟弟可憐。如今見他這般激動以為他是被戳中了心思不好意思了,就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。
吱——
不遠處房門被人匆匆推開,洗漱完的裘安安推開門出來,在看到鶯鶯和裘鬱坐在一起時腳步停住,直接愣在原地。
裘鬱的身子時好時壞,這幾日大雨寒氣入體,又因為昨夜未睡淋了雨,清晨心口發悶吐了血,這會兒被鶯鶯一氣愈加難受,唇齒間血腥味蔓延。
鶯鶯以為裘鬱是從欽容那得知了張凌雪的死亡真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