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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脫衣舞?
可真敢說,就算我願意,但你們敢讓我上臺嗎?
我的頜骨動了動,似在忍下因對方不知尊重的戲謔而起的惱怒,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我問:「既然得到了結果,你們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了?」
「當然。」
葛裡菲茲眉毛一挑,答應得利落,沒有再耍無賴。最末,他還笑著向我祝福道:「希望您舉辦的葬禮能順利進行,也祝您今天開心愉快。」
甩下如此一句相當囂張的話後,一邊朗聲大笑著,追債的流氓混混們浩浩蕩蕩地走了。
而我們所有人,只能目送他們地離開。
實際上我很想吼一句讓他們把鐵門的維修費留下,但我忍住了。
天知道我忍得有多麼艱難,僅僅是忍著不衝上去把他們揍一頓就幾乎花光了我全身的力氣。
討債就討債,為什麼要對無辜的鐵門動手?!
也許是實在忍耐得太過艱辛了,我玫瑰色的眼眸泛起了絲絲淚光。
沒有放過這個絕佳的天然表情,我當即以疲憊卻不軟弱的姿態環顧眾人,強撐著淺笑道:「請不要被不相干的人破壞了今天這個重要的日子。勞萊伯爵的葬禮將會繼續進行,請諸位回到儀式大廳吧。」
我覺得,不少人看待我的目光多了幾許敬意。
當然,這些人並非大多數,也更不包括我的三位小姑。
她們對勞萊伯爵的親生兒子和女兒都不冷不熱,更遑論我這個平民出身的異姓人了。
短暫的休整過後,所有人重聚於黑色主調的大廳內,靜候即將開啟的葬禮儀式。
而明明是非常悲傷的時刻,賓客們卻滿是看飽了熱鬧後的饜足感,一副『這個早床起得真是值』的樣子。
我真的很想勸他們收收表情。
但想歸這麼想,勸是不可能勸的。
在我開著不太正經的小差之際,從教堂請來的神父已站到了黑色大廳的最前方,聖書在他手心敞開,一襲黑袍將他的慈容襯託得愈發莊嚴而肅穆。立於勞萊伯爵的棺木之側,沉穩的聲音在寬闊的空間內四散開去。
「今日,是尊貴的伯爵,密巴託·勞萊閣下的葬禮。死亡,絕非一切的終結;而是新生的起點。此情此景之下,敬請讓我們祝福他回到了至高無上之神的懷抱,祝願他的來生,幸福安康。」
所有人隨神父雙手合十,殷殷祝願。
「願他的來生,幸福安康。」
「他是妻子的好丈夫,孩子們的好爸爸。此時此刻,不妨共同企盼著將思念與所有未出口的話語化作縷縷清風,請神,為我們送到他的耳畔。」
「請諸位起身,行默哀禮。」
……
……
勞萊伯爵的葬禮在不緊不慢地進行。
除了用死亡視線逼退了莎拉時不時一副因神父口中『孩子們的好爸爸』『深愛著孩子們』之類的話而快要吐出來的表情之外,葬禮姑且算得上是一帆風順,但是,我心頭的不安沒有絲毫地減退,就如外頭燥熱的天氣,滿懷著風雨欲來的惴惴不安。
一定有什麼就要發生了。
一定有。
我知道肯定有禍端存在著,卻根本不知它存在於哪裡,該如何逼退它。
在我心中的惶恐猶如漣漪一般漸漸擴散之時,黑色棺材旁的神父慈祥地望向了我和孩子們,寬厚的嗓音朝我示意道:「接下來,請勞萊伯爵最親的親人們上前,為他,送上最後一程。」
我的心臟驀然一緊。
恰逢此刻,突有異響傳來。
『噼裡啪啦、噼裡啪啦』
『噼裡啪啦、噼裡啪啦』
開始下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