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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以為你是騙我的。」
「我從不——恩,很少騙人。」
「我一直沒有捨棄過懷疑你的想法。」
喬洛斯的話不讓我意外——畢竟不管怎麼看,據說親眼見證他父親死亡的我都是最可疑的嫌疑人。而人雖不是我殺的,他倒也沒有錯怪我。
我並不急於擺脫他的猜忌。
「即使你把我當作殺父仇人看待也無妨。抱著要把我殺死的心去努力學習吧。」我希冀把深種他心中、或永不停息的復仇火焰轉變為向上的動力,我勉勵道:「喬洛斯,你是下一任的伯爵,你要比任何人都要強大才可以。否則,悲劇就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上演,不斷地奪走你所有在乎的人、在意的事。」
「直到被你殺死又或是洗脫嫌疑,我都會在這裡,一直注視著你。」
伴隨輕柔話音的落下,這一片空間又墜入於靜默之中。
喬洛斯也沒有再說出多一句話。
我和巴里頓男爵通訊的信函已被他攥得皺巴巴的,他以無法理解的怪異目光審視我。
而就在我們兩人大眼瞪小眼、連眼珠子也開始變得乾澀的時候,喬洛斯率先打破了僵局。
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沉默地開啟了書房裡的機關,將一封邀請函和一個盒子交給了我。
「喬洛斯為什麼會認為這是闖入者在找的東西呢?」我問。
喬洛斯低眼看了看。
道:「這是父親生前最珍視的東西。」
解答了我的疑問後,喬洛斯沉默地離開了。
隨著他的背影脫離我的視界、捧著手心裡沉甸甸的物件,我不由慨嘆——可真是個心軟而不坦誠的孩子。
分明一早便已打算把東西給我因此才約在書房相談,卻非要死撐這麼久,嘴裡左一個懷疑右一個猜忌、將不情願表露了個徹底後方才佯裝著妥協。
喬洛斯的善良讓我不由再度為他的未來擔憂起來。
唉。
如果他能從蒙利查那兒借來哪怕是一丁點的狠毒就好了。
心中感慨萬千之時,我也著手檢視起喬洛斯為我留下的物件。
約莫零錢罐大小的盒子上了鎖,暫時打不開,所以我先閱讀起手頭上的邀請函。
這封邀請函比我和巴里頓男爵的通訊函還要簡潔,只有僅僅一句話。
[du er viteret til at delta i guds evanliu!]
誠邀您出席神之福/音會!
「……」
我覺得出函人的語文水平非常差勁。
他不知道一封標準的請柬要有稱謂和落款的嗎?!
連時間、地點、須知都不寫清楚,這是讓受邀者上哪參加去?
多寫兩個字很浪費他的墨水嗎?!
儘管心裡一直吐槽著這封邀請函的各種毛病,可我也知道函中提及的『神之福/音會』或許是一個相當隱秘的集會,同一時間,我也試圖從信函上找到任何蛛絲馬跡。
字跡是非常規範的正文體,墨水的顏色是純正的黑,皆看不出個所以然。
信封和紙張則是沒有花紋的厚卡紙,據我所知,有好幾家公司都有大量出售這類紙張,很難從這方面下手。
毫無端倪反而不正常。
既然這是一個私隱度相當高的秘密集會,那便不可能放任可隨意仿造邀請函的問題。在我不知道的地方,一定有辨別邀請函真假的關鍵因素。
想了想後,我嗅聞起紙張的味道。
旋即,一股相當特殊、是一旦經歷過便永遠不可能忘懷的氣味鑽入我的鼻腔。
我先是一愣。
而後,許是回憶起了某一個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