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潮兒 第22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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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翼慢條斯理解開浴袍,俯身躺下。
她默不作聲瞧著天花板,就連呼吸都比平常輕上許多。
生怕不小心驚動了身邊剛走馬上任的新老公。
很後悔剛才不該睡那麼一覺, 眼下倒好, 精神抖擻, 一點兒睏意也無。
此情此景,顯然睡著要比醒著輕鬆。
想到這裡, 沈念君睫毛輕顫, 抿著柔嫩的紅唇閉上眼眸,露在外面的纖細手腕冰肌如雪,心中默默數:一隻通體雪白的肥羊, 兩隻通體雪白的肥羊,三隻通體雪白的肥羊……
才剛數到第九隻, 一隻堅實有力的溫熱手臂落在腰線上,房間寂寂,一絲一毫動靜都被無限放大,她才方睜開瀲灩水眸,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。
下一瞬, 卓翼勾住腰線輕輕一帶, 兩人便如同交頸鴛鴦近在咫尺, 沈念君下意識用手抵住對方的胸膛, 淺白臉龐沐浴在月色之下,他呼吸間酒氣濃烈, 混雜洗漱用品的馨香, 纏繞鼻端。
儘管晚上在席間有閩言巧舌如簧地擋去大部分酒, 卓翼也不否認這是有史以來喝最多的一次, 只不過他自控力強,情緒不言於色。
散局的時候閩言爛醉如泥,被旁人攙扶著送回去,上車之時頭一次沒大沒小地拍著卓翼的肩膀,“翼哥,我今晚真是盡力了,為了讓你良宵一刻,我捨身取義了,就問你感動不感動……”
不得不說,閩言雖大多時候不拘小節,但在某些時刻,思慮周到。
否則像今晚這樣盛大隆重,賓客皆至的場面,爛醉如泥的一定是卓翼。
軟香在懷,想到閩言的“捨身取義”,卓翼神情略微失控,輕撫臉龐的大掌,旋即控握住雪白脖頸,把人拉到高挺鼻尖,兩人鼻尖相觸,卓翼閉眸以唇相堵。
呼吸交織,他短暫性的後撤一寸,沈念君得以喘息,反應過來推搡了一下表示抗拒,眸色加深,用力扣住細白手腕,兩人距離拉更近,他倏然俯下身,方才還帶了幾分剋制,這一次抬起滑膩下頜,吻得越發霸道。
讓沈念君著實無力招架……
銀白的月光這會兒不再耀眼,隱藏在烏雲之後,好似被室內一幕羞到,忽明忽暗。
漸漸地,室內情調被點燃。
當她感覺大腦缺氧到近乎窒息,近乎失去了時間概念,脖頸的唇才挪開,懸在咫尺之遙,空氣寂靜了數秒。
卓翼眼眸輕輕閉上,等再啟開之時,就只剩下理智清醒。
喉結用力滾動一番,略帶酒氣的嗓音低沉嘶啞,淡淡打破沉靜:“差點忘了老中醫囑咐的話。”
沈念君被方才的舉止震撼,兩隻手臂在身前縮著,雙手微汗地緊緊交握,指尖兒都有些泛白。
睫毛輕顫了顫,轉過微微泛紅的脖頸,打量卓翼好看的側顏。
他力道柔中帶著霸道,與平時平和沉靜,淡淡的樣子判若兩人,雷霆之勢就如同一隻飢腸轆轆的猛獸在品嚐親手鋪捉到的鮮活獵物,原來斯文的外表之下,也是個很會裝模作樣的衣冠禽獸啊……
卓翼已然躺好,恢復了一如往常模樣,靜下來,精美下頜猶如雕刻的神佛,好像方才那個略帶饕餮的畫面,只是她單方面的幻想。
意識到自己失神,沈念君清了清嗓子,蹙著眉眼轉過去身背對。
男女力量上與生俱來的懸殊,今晚第一次交鋒,才是鋒芒微顯。
洞房花燭夜,人生難得一次的特殊體驗,還好卓翼記性不錯,結束在理智清醒的剋制中,成功把“洞房”這個動詞,改寫成還算規矩的名詞。
家族聯姻的弊端之一就是沒有蜜月,因為卓翼太過忙碌,再加上結婚倉促,感情培養也不到位,對別人來說你眼裡只有我,我睜開眼也只有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