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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了一夜。

老僕想起聶家做得好事，儘管他對聶大郎有幾分好感，也忍不住臉色一變：&ldo;哼！&rdo;

正想關門，聶償恩快步搶上，用身體抵住木門，&ldo;老人家，勞您通傳一聲，小子想見見張相公。&rdo;

&ldo;怎麼？是來討要說法了？&rdo;

&ldo;說法？&rdo;楊昭一愣，他回村時已是半夜，心裡擔心俆妙君，直接就找到了張秀才家，他守了兩個時辰，直到見了老僕才安心，至少從老僕的面色看來，張家並沒有發生特別不好的事。他彎下腰，行了個大禮：&ldo;小子前一陣去了府城，尚不知發生了何事，如有得罪之處煩請見諒，麻煩您了。&rdo;

老僕見他心誠，又知道事發時他確實不在家中，於是猶豫半晌，冷聲道：&ldo;你且等著。&rdo;轉身回了院子。

不久後，老僕去而復返：&ldo;聶公子，請隨我來吧。&rdo;

進了門，張秀才正坐在廳中上首，端起茶押了一口，楊昭上前見禮：&ldo;張相公。&rdo;

張秀才審視他片刻，道：&ldo;前些日子，我張家已與你聶家退了親事，日後你不必再來了。&rdo;

楊昭心中一喜，心道妙君辦事果然利落，他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問道：&ldo;這是為何？&rdo;

張秀才不答，老僕難得機敏地將馬氏與聶向文大鬧張家一事告知，又說了張秀才隨後上衙門狀告了兩人。

&ldo;你可有話說？&rdo;待老僕講完，張秀才看似隨意地一問。

&ldo;不敢。&rdo;楊昭忙道，他裝作大受打擊，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，沮喪地說：&ldo;此事自是我聶家先對不住張家，小子代我娘及二郎向您賠罪，實在羞於面對相公。&rdo;

張秀才見他腰都快彎到地上，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，心裡的氣稍稍紓解，正欲打發他離開，就見張元彤從內室出來，以手勢比劃：&ldo;爹，不知者不怪，聶大公子向來敬重您，此事與他毫無牽扯，何必遷怒於他呢？&rdo;

楊昭聽見響動，迅速抬頭掃了一眼，見俆妙君面色蒼白，身子羸弱，風吹就要倒下似的，心中一痛，復又低下頭。

張秀才見女兒為聶償恩求情，心道彤兒必是知道他喜歡這小子，故意體貼地給他找了個臺階下，於是放緩了口氣：&ldo;此事既已過去，無需再提，日後你我交往與聶家無關。&rdo;他見聶償恩應了，心中滿意，便問道：&ldo;你此去府城半月有餘，功課可曾落下？&rdo;

他知道聶償恩一心向學，也曾與聶老漢提及一二，但不知為何，聶老漢似乎並不願讓他的長子進學，言語中多有敷衍，張秀才無奈，那畢竟是聶家家事，他沒權利多說什麼。

楊昭一愣，隨即想到儘管聶家發跡後兩家來往漸少，但原身不忘張秀才指點之恩，時不時便會避著張元彤前來拜訪，張秀才也從不吝嗇指點，原身資質不錯，這些年已學了《三字經》與《百家姓》，這次去府城之前，張秀才謄寫了幾頁《千字文》，叮囑他好好背誦。

楊昭附身而來後就焦急地往東山村趕，府城距此足有六、七日路程，馬氏刻薄，只給了原身很少的銀錢，讓他想租輛馬車都沒辦法，好在他從一位富商處賺來了筆銀子，緊趕慢趕才能這麼快回來。

可是……《千字文》？

他能說不會嗎？不管張秀才考校他詩詞歌賦還是錦繡文章，他俱都不在話下，但這個世界的蒙學書籍他真的沒聽過啊！

楊昭一直垂頭不語，看在張秀才眼中只當他偷懶懈怠，心下一嘆：&ldo;償恩，我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