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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認罪認得利索,進鎖妖塔的時候也走得乾脆。
那飛快的腳步,確實和逃命沒什麼區別。
「應該不會是假的。」沈慕瓊看著手裡新增的關於羅剎鳥的記錄,合上了冊子。
「如果他說得句句屬實,那操控他的兩個人在短時間內,應該不會再作案。」李澤推測道,「他們本就是為了不暴露,在找到下一個能夠成為擋箭牌的妖怪之前,很可能會處於靜默的狀態。」
「但我們不能靜默。」沈慕瓊邊說邊往藏書閣走去,「六界有六界不可逾越的天道,凡人生老病死,本不應有其他幹預,莫名打亂這基本規則,不論是誰,都必遭反噬。」
「你想想任玄言,作惡一次,多少年苦修的功德煙消雲散,一步錯步步錯。」站在藏書閣前,沈慕瓊收了腳步。
她轉身望向李澤,陽光將她身上的點點星辰,照耀出璀璨的光。
「咒禁院存在的意義,就是修正這樣的因果,終止這樣的惡性迴圈。」
利用妖怪而殺人取血,將因果轉嫁到妖怪的頭上,這是沈慕瓊所不能容忍的。
安穩生活的妖怪被打亂平靜的生活,這也是沈慕瓊不能接受的。
她中意這世間一切,卻根本不打算向凡人諂媚。
生而為妖,理當有活下去的最起碼的資格。
大梁青州,李澤逆轉時間後的第一個月,沈慕瓊注意到了一群奇怪的修士,聽說了聞所未聞的「金剛羅漢」,收了凡世第一個眼線。
以及,接納了新上任的青州通判。
「你還是把那鈴鐺給他,這麼下去,我遲早得被他嚇死!真是怪了,一個凡人,怎麼能一點氣息都沒有呢?」
第一場雪來臨之前,趙青盡站在院裡埋怨:「跟個魂似的!」
沈慕瓊剛要開口安慰他,就見平日裡出門在外之時會跟在李澤身旁的石江快步跑了過來。
「沈大人,趙大人。」石江拱手,「出事了,通判大人讓我喊你們趕緊去一趟。」
他神情糾結半天才說:「陳家屋裡掛著的畫活了。」
第23章 赤裸裸的偏心
說畫活了不準確。
沈慕瓊湊在畫前面,來回瞅了好幾眼,沒看出哪裡「活了」。
畫是古畫,上面有一頭戴花冠的女子,端莊地立在正中。
左下角款識上寫著《女史箴圖》的字樣,紅章小篆落著「顧愷之印」。
「這畫怎麼了?」她回眸望向門外眾人,不解地問。
一眾丫鬟僕從都抵著腦袋,誰也不敢開口。
見狀,李澤小聲說:「會哭。」
會哭?
「親眼所見,親耳所聞。」李澤補了一句。
「你?」沈慕瓊更覺驚訝,「先不說這畫,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李澤蹙眉,坦言:「一大早就被請來喝酒賞畫的。」
也是,三年換了八個通判,至今沒有知州的青州府,是在大梁號稱比流放還危險的地界。
這種地方憑空砸下來一個皇親國戚,像是陳家這種富甲一方的大土豪,一定不會坐視不理。
「你瞭解陳家麼?」沈慕瓊問。
李澤搖了搖頭:「寒暄了兩句,這畫就開始哭了,陳員外當即嚇暈,葉神醫正在用針呢。」他微微笑著,「所以陳家的淵源,還得靠您答疑解惑。」
他面頰帶笑,卻說得一本正經,讓沈慕瓊有一種莫名怪異的感覺。
就像是他心中門清,卻故意裝傻。
「真不知道。」似乎看透沈慕瓊所想,他又恭敬地頷首,「初來乍到,對青州一無所知。」
那怎麼就能這麼瞭解青州咒禁院呢?
沈慕瓊懶得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