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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李澤說什麼也不讓她畫。
拿著諸如「人妖有別,禮不親授」、「尚未出閣,怎能為男子脫衣畫眉」……這種奇葩理由,硬生生把沈慕瓊關在了門外面。
最終是葉虛谷不情不願地在電光火石的威脅下,隨手畫了兩筆。
「你這是坑我啊,這東西誰畫他身上,他就認誰啊!」葉虛谷都快哭了。
「這不是挺好。」李澤道,「你新開醫館,缺人手,他正好手腳齊全,幫你扛個箱子什麼的。」
葉虛谷啞巴了,「這,這」了老半天,最後嗓子裡冒出一股白煙。
他放棄了。
此時,沈慕瓊瞧著那有「鼻子」有「眼」,就是缺個腦袋的無頭人,問道:「還記得發生什麼了麼?」
屋內安靜了片刻。
葉虛谷胳膊肘撞了一下門口換了衣裳的石江,小聲說:「這頭都沒了,怎麼記得啊?」
石江僵著脖子看了他一眼,什麼也沒說。
對他而言,怎麼記得都無所謂了,他已經看透生死,看透這個奇葩的凡間了!
「我知道你聽得到,你試試用剛畫在你身上的嘴巴說話。」沈慕瓊不急,「頭雖然沒了,但是三魂七魄都在,定然記得清楚。」
她坐在椅子上,身旁炭火噼啪作響。
不多時,這無頭人竟然真的發出聲音來:「我在山上,遇到了老虎。」
他愣愣地說著,伸手比畫了一下高度:「有這麼大,比黑熊都大。」
「白的?」沈慕瓊問。
「白的,有黑色的花紋。」他聲音帶著點嗡聲,不那麼透徹,「主要是下雪,處處都是白的,它接近的時候我完全沒發現,一直到他站在我身後,我才瞧見它。」
話到了這裡,他身子怔了一下,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,抬起手想要撓頭,手卻鋪了個空。
「當時,雪地裡還有個人。」他說,「像是個書生……我記得,我發現那老虎之後,他大叫著跑了,然後我眼前就黑了。」
沈慕瓊蹙眉,她沉默了許久,手指尖一下一下點著自己的衣裳。
「大冬天的,你上山幹什麼?」她不解地問。
無頭人沉默了。
「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我是被一個聲音喊上山的。」他十指交叉,垂在身前,「是個姑娘的聲音,一直喊我去山裡。她說,山裡有金子。」
「你信了?」沈慕瓊眉頭更緊了。
「我想試試,萬一真有呢?」他說,「我弟弟開春之後要去參加會考,正需要銀子。」
沈慕瓊一時無語,她揉著自己發脹的太陽穴,問了最後一個問題:「你還記得什麼?上山之前,上山之後,那個聲音還說過什麼?」
就見無頭人沉默了片刻,豎起手指,鄭重道:「她說,如果遇到了危險,她會救我。」
第40章 不愧是我收的徒兒,聽話
揉碎了雲朵,飄下砂糖般的雪花。
沈慕瓊站在屋簷下,看著紛紛揚揚的落雪,一籌莫展。
她覺得自己問了個寂寞。
「現在,除了知道他是王家的大哥王玉堂之外,還知道他上山之前總是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。以及上山之後,被咬之前,身旁還有一個男子……」她仍舊抱著李澤遞過來的暖爐,搖了搖頭,「這其實和什麼都不知道,沒什麼區別。」
老虎也會食人,這並不能作為這件事和妖怪有關的證據。
反而是這個王玉堂自己,腦袋沒了還能行動自如,這倒是離了大譜。
「上一個這麼囂張的,還是刑天呢。」沈慕瓊尬笑一聲,「可人家刑天本就是神族。」
她哈了一口氣,嘗試打破冬日中所有的無趣:「老虎和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