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2 章 舊是非(第1/3 頁)
江濯說:“風塵知己最難得,這確是一段奇緣。陶兄絕處逢生,想必還有後續。”
安奴道:“沒錯,陶兄哭完,對那人說‘兄弟,多謝你的酒’,又說‘適才出言不遜,還望你不要見怪,這份恩情,我一定要報答給你’。那人卻說‘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,能喝酒是幸事,不必放在心上’,言畢,就把陶兄從臭水溝裡撈了出來,帶回家中醫治。陶兄到那人家中,不論吃穿,全有僕從精心伺候。那人每隔兩三日,還會來探望陶兄,陪陶兄飲酒品茶,下棋論道,如此數月,兩個人情誼漸深,乾脆結為了摯友。
“又一日,他們正在院內下棋,忽然聽外頭吵鬧起來,不等僕從通報,幾個人就闖了進來。陶兄一看,來的不是別人,正是將他丟入臭水溝的那幾個雷骨門弟子。原來這幾個弟子沒見著陶兄的屍體,便料想他定是被人給救了,於是一番打聽,直接找上門來了!
“這夥人一進來,便喊陶兄‘賊人’,說是數月前跟陶兄比試,被陶兄偷了東西。陶兄頓時大怒,抄起刀來同他們說理,可他重傷初愈,哪裡是人家的對手?眼見他又要吃虧,還是那人及時出手,使了幾個偏門咒訣,把這夥人趕出門去。本以為事情就此了結了,卻不料數日後,這夥人居然再次上門,非要陶兄交出贓物。
“陶兄清白一世,被他們紅口白牙的汙衊,好不憤怒。那人看不過,也幫著陶兄澄清,卻被他們一通作踐,罵得狗血淋頭。雙方再次動起手來,那幾個弟子早有準備,請了個極厲害的人來壓陣,把陶兄和那人都抓了,又將家中財物洗劫一空,最後還把宅院也給燒了。”
天南星忍不住:“真的是雷骨門的弟子嗎?他家規矩很嚴,這事若是讓李象令知道,必定會把他們打出門去!”
安奴說:“是與不是,現在也不重要了。那夜他們再度受辱,讓陶兄又一次感受到了何為弱肉強食……不過他們拼死一搏,還是逃了出來,只是那人身受重傷,流了許多血。陶兄揹著他四處求醫,卻都被拒之門外,最後那人說‘罷了,是我命裡有此一劫,你也不必太難過’,陶兄當即哽咽起來,對那人說‘兄弟,是我害了你’,那人勸他‘既是兄弟,又何必說這種話’。陶兄聽了,淚流不止,恨自己是個禍星,害了家人又害了他。
“他們到了祈願河邊,陶兄把那人放下,那人說‘我半生坎坷,歷盡千辛,臨死了,卻還有一事沒完成’,陶兄問他什麼事,他說‘家仇未報’,陶兄便追問‘你仇人是誰?我必為你殺了他’,那人說‘不,我仇人修為高深,你必然打不過他’,陶兄哭道‘恨我靈能低微,連報仇也做不到’。那人長嘆,陶兄見他面色蒼白,只怕他閉上眼就再也不會睜開,於是連聲喚他的名字。那人閉目半晌,忽然握住陶兄的手臂,字字泣血‘兄弟,此仇不報,我實在不能瞑目!請你在我斷氣以後,把我的心掏出來吧’。”
江濯說:“什麼?!”
安奴道:“你也覺得悚然是不是?我當時聽了,也是這樣的反應!”
洛胥倒很鎮定,只說:“掏出他的心又怎樣,吃了嗎?”
誰知安奴道:“正是!那人就是這麼說的,他要陶兄把他的心掏了,再同一味藥服下。陶兄簡直不能相信,可那人說‘兄弟,你不必害怕,這是我宗門內的一個秘法,有提升修為之效,並非邪術’。他說得懇切,陶兄只覺得匪夷所思,心道‘哪有宗門會把弟子當成藥的!我這兄弟恐怕是神志不清了’。然而那人眼看自己要死,含著血說‘兄弟,你若是不應,我們真是白相識一場’,又說‘我一生磊落,從不求人,若非到了絕境,又何必讓你如此為難?你要真心不肯,我也絕不強求,罷了,罷了’。陶兄架不住他苦苦哀求,只得鬆口‘我受你大恩,你把仇人姓名告訴我,我日後必為你報仇’。那人如了願,將仇人姓名告訴陶兄,然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