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節(第1/4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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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鹿鳴就應道:“擦拭傷口一百,連同剛才扶你的三百,四百塊現金現付!”
鍾洲衍淡諷地勾唇,修長手指掏出錢包,扯開金屬扣。
裡頭夾著十幾張百元的大鈔,許鹿鳴抽出來四張。
既然收了錢,那就好好負責。許鹿鳴去到旁邊的醫藥店裡買來棉紗和創可貼,又開了瓶礦泉水,然後蹲下來給鍾洲衍清潔傷口,先是他精緻的眼角,再胳膊,再到大長腿。
鍾洲衍漠然地坐著,雖然許鹿鳴看起來有點肉,但她的手指白皙纖秀,指尖晶瑩粉-嫩,點在鍾洲衍的面板上卻甚舒服。她大抵脂粉不沾,卻有一縷天然的清芬,時間都彷彿跟著細膩的一點一觸而停止下來……鍾洲衍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受。
在鍾家,在譚家,一切帶給他的都是被間離在外,且費盡思量的周旋算計。即便是站在熟悉的路邊,他的視界也處在四面的警覺。少年清雋的臉龐沉默著,難得現出一絲平和的安寧。
曾經也有一個女孩,她美如天妒,身份卑微卻對他依附如山,他們相互取暖,慰藉共生。但後來……血與少女的祈泣,在他的記憶裡揮之不散,無力過多觸及。
許鹿鳴在給鍾洲衍處理腿上最深的傷口,傷在後膝蓋往下一點的腿窩處,這個地方應該是被暗算了的,不然他今晚應該能全身而退。她心想,他還真是厲害。
幾次見他都穿長褲,氣質雋挺。現在看腿部肌肉,硬實健悍,一點都不弱。靠得這麼近,許鹿鳴怕他誤會,就沒話找話說:“今晚那把刀是你女朋友送你的?你們感情好很多年了吧?”
鍾洲衍從恍惚中回神——帶著刀不過是提醒自己,不要在這時候再打出過分,所以今晚對那群小子一頓胖揍,但並不致重傷。後來黃偉手下一名馬仔被打得狼狽到瘋,便趁他對巷口失神的一剎那,砸破啤酒瓶衝他劃拉過來。
鍾洲衍冷漠:“不說話,沒人誤會你是啞巴。我對你這樣的沒任何想法。”
許鹿鳴被挖苦到犯窘,她在這時候便早早體會了鍾氏長房大少的難打交道,和說話的刻薄。是的,她就是很菜又怎麼了,許鹿鳴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差勁,用不著他的提醒。
鍾洲衍低頭,看到夜幕下許鹿鳴微微卷顫的睫毛,不曉得為何,窺見她風輕雲淡中掩映的幾許委屈。
他兩道濃眉便蹙起,又問:“跑去靜北路做什麼,你很缺錢花嗎?”
意即許鹿鳴本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富人區裡。其實也確然,譚美欣找人極為挑剔,對身家舉止學業看得重,許鹿鳴根本沒機會也無從知道他們鍾家在招人,誰曉得她從哪裡摸到的訊息。
許鹿鳴沒回答問題,只問道:“你的姓名叫什麼?”
鍾洲衍緘默,幾秒後:“周衍。”
“好的,周衍,你長得真心好看,不過你的嘴裡像鑲了兩排刀片。”許鹿鳴在他腿上清好的傷口一紮,存心用大了點力氣,站起來說:
“我不知道你的生活是否有缺什麼,也許你應有盡有,從無不滿足。但我缺錢,我每天都在幻想有很多錢,所以我需要付出勞動,再獲得報酬的滿足感。就算你看不慣,也不證明我沒有人喜歡。所以你就關注你自己的圈子和你喜歡的人好了,而我,誰知道以後誰是誰,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
許鹿鳴此時還是蠻有底氣的,至少有陸陳喜歡她,陸陳從來都只誇她:我女朋友這好那好。
說完抓過桌上的四百塊錢,就準備告辭過馬路。
她的面板薄而透明,一生氣就微微泛紅,什麼都寫在臉上。
鍾洲衍知道她說的是她男朋友,不過他並沒興趣提這個。只俯下肩去,在她扎過的地方鬆了鬆:“未消毒,扎這麼緊,也不怕細菌入侵。”
莫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