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她頭痛欲裂(第2/3 頁)
抬頭看她,聽到這個久遠的名字,腦袋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些凌亂的畫面,她神情不自然地微變。
“後來發現被……”谷櫻降低聲音,語氣神秘兮兮,做了個刀抹脖子的動作。
淨初低頭小口地吃飯,默默聽她繼續複述事情的經過。
前段時間,李得生的失蹤鬧得整個一中沸沸揚揚。
李得生人沒來上班,兩天不回家,他老婆去他失蹤前出現去過的麻將館,那裡的人居然一問叄不知。
李得生,好像從人間蒸發了。
他老婆報了警,學校張貼了尋人啟事,連新聞上也做了報道,但這個人彷彿石沉大海,沒有任何音訊。
直到幾天前,某火葬場上班的員工報案提供了線索。
原來他們收到一個匿名的長條形大紙盒快遞。
紙盒裡層有一個信封,信封裡放著叄萬元的現金以及委託火化的要求。
大家在火葬場裡幹了這麼多年,頭回見到這樣的離奇的“快遞寄屍體”事件。
快遞紙盒裡邊躺著具殘缺的屍體。屍體雙眼被挖空,成了兩個黑黢黢的窟窿,四肢被斬不知去向,只伶仃地殘留了中間一個乾癟的軀幹和腦袋。
可怖的作案手法,兇手不知道跟死者有多大仇多大怨。
當場就有一個員工嚇得尖叫著暈了過去。
火葬場很快有人報了警。
法醫過來鑑定,那具屍體,正是失蹤的李得生。
關於殺他的兇手是何人,至今還是個匪夷所思的謎。
谷櫻剛開始聽到這個新聞時,嚇得不輕,好幾天過去都還唏噓不已。
淨初聽著聽著,手裡的筷子就沒再動,眼神飄忽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谷櫻以為她也被嚇到了,便識相地閉上嘴。
的確,怪嚇人的。
雖然李得生這個人好色又討嫌,但那個死法……確實太殘忍了些。
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啊?
谷櫻不敢再往深處想了。
以暴制暴的人,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人。
淨初一個下午都很安靜,聽課的時候聚精會神,偶爾也發發呆。
放學後,有司機來學校,接她回半山腰的別墅。
沉霖現在晚上天天回來,先在二樓書房辦公,再到臥室休息。
他住在她的隔壁。
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。
心底深處多出一片又暗又冷的陰影,那片陰影時不時狂風驟雨,將她拖進去,鞭打她電擊她,她渾身難受,卻又無能為力。
她會斷斷續續回憶起一些那天晚上的片段,不太真切。
她回想起那套至今沒去取的茶具。
回憶起李得生,和他下巴上那個可怕的黑痣。
回憶起另一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他模糊而又熟悉的面目,他灼熱的呼吸,還有他低沉的嗓音。
……
有些東西失去了,就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比如她的初夜,比如原本她根深蒂固的倫理觀。
她如此努力地嘗試遺忘,配合他的若無其事,偽裝安然無恙繼續好好生活。
可拼命塵封的記憶不肯放過她,一次次一遍遍地來折磨她虐殺她。
她抱著頭,蹲在房間的超大浴室裡,瞪大眼睛聽抽水馬桶裡水衝下去的聲音,太陽穴猛烈地跳。
她盛滿一浴缸的水,任自己整個身體淹進去。
腦中漸漸出現男人的輪廓,越來越清晰。
她猛地在水下睜開眼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,鼻孔裡嗆進水,她伸出頭來,瘋狂地咳嗽。
這是夢吧。她狼狽又混亂地暗示自己。
是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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