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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我才被太后喚進宮警告了一頓，字字句句，言尤在耳：&ldo;公子有什麼吩咐？&rdo;

他注意到我的退縮，唇角的線條繃起來：&ldo;今兒你說的這些驚世駭俗的治國之策，真是故事裡的？&rdo;

&ldo;治國之策？妾身有說麼？&rdo;我笑了笑，&ldo;妾身不過是講了幾個故事罷了！&rdo;

&ldo;為什麼告訴我這些？&rdo;皇帝不理我裝傻，定定地盯著我，追問。

&ldo;不是公子讓妾身說的麼？&rdo;我又把問題拋回給他。他的唇緊緊一抿，眼神有些冷：&ldo;你大可敷衍過去，不必說得如此詳盡。&rdo;

我幽幽地嘆了口氣，望著他泛著冷意的雙眸，不敢再跟他打太極，正色道：&ldo;皇上不想受制於世家，不是麼？&rdo;你不想受制於世家，我送你一個方法讓你去運作，省得你整天費心思把眼睛只盯在雲家身上。這明裡的警告，暗裡的動作，雲家不止一個皇帝在虎視眈眈，鐵山郡的礦難讓我知道，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垂涎這塊肥肉，天曌國各大世家的勢力若再不被分散，雲家再怎麼低調也難以韜光養晦，出事必定首當其衝。皇上，我今日給你播下這棵種子，足夠讓你心裡蠢蠢欲動了吧？只是，皇上，這法子若實施成功，是可以讓你擺脫世家的控制，可是天曌國的世家不止雲家，你想實施這樣的制度改革，侵犯了貴族們的利益，會引來多少豪門世族的反對？會遇到多大的阻力？又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？自古以來變法革新者，下場都不太好，商鞅被車裂、王安石被迫辭官、&ldo;六君子&rdo;橫刀菜市口……你是皇上，自不會有性命之憂，但到那時，你自顧不暇，恐怕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無暇來理會雲家了。

&ldo;雲家也是世家。&rdo;皇帝沉下臉，尖銳地道，&ldo;你不怕雲家的勢力被分解麼？&rdo;

&ldo;雲家是世家，但云家也是皇上的臣子。&rdo;我安靜地看著他，坦然地道，&ldo;公子，您多慮了。&rdo;

&ldo;你倒是一心向著雲家。&rdo;皇帝似乎被我淡然的表情激怒了，&ldo;雲世子若知道你給朝廷出了這麼個主意，只怕你難以交待！&rdo;

&ldo;臣妾是雲家的媳婦。&rdo;我笑了笑，&ldo;至於雲崢，他一定能理解我。&rdo;

他的臉色越發沉得難看，狠狠了盯了我半晌，終是沒再說出什麼，一甩袖子，陰沉著臉從我身邊氣沖沖地擦肩而過。

我望著他的背影，搖搖頭，說翻臉就翻臉，還真是天威難測啊！

正文 第150章 審訊

審訊蔚相的那一天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到來了。

我與雲崢被皇帝傳召進宮裡，雲崢是查案人員，我則代表太后前去聽審。憩心殿上，除了高坐在玉階上的皇帝，還有身著戎裝的寂將軍和十餘個大內侍衛。蔚相被宣進殿後，憩心殿的殿門立即緊緊地關閉起來，四個大內侍衛移位守住大門。蔚相被眼前這陣勢驚了一下，臉上帶上一絲詫色，給皇帝行禮：&ldo;臣蔚錦嵐參見皇上！&rdo;

&ldo;蔚丞相！&rdo;皇帝沒叫他起身，目光炯炯地看著他，不怒自威，緊張的氣氛像輻射源一樣四散開來，&ldo;你可知罪？&rdo;

蔚錦嵐一聽，臉色一變，看了我一眼，趕緊伏身道：&ldo;臣不知犯了何罪！&rdo;

我見他臉色陰晴不定，不知道是不是在猜測我把他假相的身份告訴了皇帝？真有意思。這案子其實有什麼好審的？反正他對蔚錦嵐造的孽也未必清楚，不過是做出戲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