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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到此處,抬起眼看向褚離歌,眸中泛著的淚幾乎就要流下來,但她看著對方不大好看的面色,還是忍住了接下來也許更讓他傷心的話。
褚離歌沒說話,只靜默地看著她。
扶歡抿了抿唇,雙手疊放額間,欲朝他跪下去。
褚離歌反應過來時,立刻抬手握住了扶歡的手臂,將她扶起,「我不許你跪我,更不許你為了他求我!」
扶歡潸然望著他,「殿下……」
褚離歌的聲音帶有幾分怒意,「你知不知道,父皇已經洞悉了你的身份,已經在猜忌你周旋於承歡宮與南霄宮之間的目的,你這時候若公然替他說話,你置本王於何地?」
扶歡一怔,自問有愧,只能垂下了頭,眸中的淚直直落在了地上。
褚離歌看著她這模樣,心有不忍,抬起一隻手欲為她擦淚,可一想到她這眼淚是為了褚瑟而落,他還是逼自己收回了手。
「罷了。」褚離歌將手負於身後,別過目,不再看她。
他將目光又投回了端乾殿前,「我不是不允許你幫他,而是這件事,不該由你出面。你放心,會有人幫他的。」
扶歡抬起眼,「誰?」
褚離歌淡聲道:「趙臨鳶。」
第45章 45問春風:他是我夫,我便護他。
端乾殿前,褚瑟仍是孤身一人在與眾兵交鋒。
他抬高了聲量,面上怒意漸顯,「我說了,我來帶走我的母妃,讓開!」
眾兵被他嚇得後退一步,皆看向了那位上峰,可惜那上峰的膽子也只夠諷刺諷刺對方,若是讓他在昭妃的墓前與當朝皇子爭執,他還是露了怯,只得閉嘴咬牙,暗罵那去了御書房稟告的內官怎麼還不回來。
然而就在眾人的氣勢漸漸被褚瑟的堅持給逼下去的時候,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。
「昭妃本就是戴罪棄妃,一世命薄也就罷了,死後還要被你這等低賤之人帶走,豈不是做鬼也不自在?」
眾兵聞聲,回頭看去,竟是褚蕭自宮人簇擁中負手走來,身上披著斗篷遮雨,腰間御龍圖騰的環佩碰撞,發出震懾眾人的聲響。
眾人連忙給太子讓出了一條道,目光追隨著他,看著他走到褚瑟的面前。
褚蕭和褚瑟在陰雲下長身而立,彼此對視,投向對方的都是帶著敵意的鋒利光芒,一時間,場上無人敢再出聲。
卻在這時,忽然有一個明亮的女聲傳來,打破了整個空間裡的沉寂,也散去了眾人頭頂的那片烏雲。
「死者身前,生者無貴賤,何來太子殿下口中的『低賤』一說?」
褚蕭和褚瑟皆轉過了頭,同時向來人看去。
看清那人的一刻,褚蕭面上的表情微僵,褚瑟的眸子倒是亮了起來。
趙臨鳶掠過褚蕭,徑直走到褚瑟的身邊,「三殿下,別聽他的,tຊ昭妃娘娘絕非命薄,而你也從不低賤。」
褚瑟看著她,就在剛才,她明明冷情地越過了褚蕭,可走向自己時卻是那麼執著堅定;她明明才對褚蕭說出了犀利的話,可和自己說話時,目光卻是那麼輕柔溫和。
彷彿他便是她唯一會去特殊對待的人,給了他獨有的偏愛,和這偏愛裡的。
頃刻間,褚瑟便褪去了將才抵抗眾人時的強勢,在她面前,竟露出了一絲委屈,連聲音也是顫抖的,「鳶兒,我只想帶母妃走……」
趙臨鳶立刻握住他的一隻手,「我知道,我幫你。」
她正說著,握著褚瑟的那隻手用力一拉,便將他扯到了自己的身後,「你只管去做,這裡交給我。」
趙臨鳶將褚瑟推向了殿內棺木的方向,獨自一人朝褚蕭走去。
褚瑟不知她想幹什麼,一時竟急了,喊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