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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身後站著一位內官,正將自己在東宮所探之事呈稟:「三殿下,太子無意將正妃之位留給那位昭雲國來的長公主,眼下正為此事焦灼,想破了腦袋欲推脫婚事,這對咱們可是天賜的良機啊……」
褚瑟甩了甩手上的血珠,唇角彎了彎,扯出一個涼漠的弧度來,「好啊,既然皇兄無意和親,那我便替他娶了這位長公主。」
身後那人諂媚一笑:「殿下英明。」
至此,協議達成,戰火平息。
然多方勢力各懷心思,一道道凜冽的目光,一個個暗處的手段,隱隱浮在十里紅妝中。
第1章 01東風志:殿下憑什麼迎本公主?
暮春三月,鶯飛草長,護城河外錦繡花開,綿延千里。
琉璃花燈順河流下,倒映出點點流金;孔明燈下纏繞彩締,迎空緩緩升起。
筆墨書寫字句,皆是昭雲國百姓對長公主趙臨鳶遠嫁相朝的美好祈願。
是日十里紅妝,瑞氣千條,繁華的儀仗隊伍浩浩蕩蕩行出昭雲國,前往相朝。
微風拂過,迎春花搖曳不休,紅轎掠過沿途淡香,烈焰紅唇的美人緩緩睜眼,睡夢中的記憶逐漸回籠。
趙臨鳶掌心發涼:怎麼會做如此怪異的夢?
她隱約想起,夢境中的她還如年幼時那般性子怯弱,昭雲國的實力也不似今時這般雄厚,倒有些國弱人卑的意味。
夢境中,同樣是為平息兩國戰火,趙臨鳶遵從父王旨意,遠嫁相朝當朝太子,換得昭雲國舉國歡慶,司天監與禮部迅速挑了個好日子,迫不及待送她踏上和親之路,卻未曾想,此番竟是有去無回。
昭雲國王上深知相朝太子褚蕭生性殘暴,遂曾勸女兒,若有委屈,嚥下就好,萬萬不可起了衝突,傷了兩國和氣,趙臨鳶諾諾稱是。
可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在異國孤獨終老,堪堪了此殘生的時候,卻沒想到,褚蕭竟還有個心上人,在聽聞愛郎要娶他國公主時,一個想不開便拔劍抹了脖子。
趙臨鳶嫁來相朝的那一日,正是褚蕭的心上人下葬之時。
夢中唯唯諾諾的趙臨鳶還想安慰對方:「太子殿下,人死不能復生,還請節哀。」
不曾想,褚蕭的目光卻似冰霜催化,將滿身怨氣盡數撒在她的身上:「一個昭雲國送來的女奴,也配與孤說話?」
他一把捏起趙臨鳶的下巴,迫她抬頭看向自己的眼睛,「一個置人心死的兇手,又有什麼資格與孤道人死不能復生?」
「殿下……」
趙臨鳶被捏得生疼,一汪泉淚在眼眶裡打轉,卻怔怔然不敢再言語。
「滾開!」
褚蕭一把推開趙臨鳶,任其跌坐在地,橫眉怒目道:「荒誕小國,竟也妄圖與我相朝談和?若非父皇執意顧全兩國情面,孤又豈會答應娶你這個無能的婦人?如今害得孤的愛人慘死,趙臨鳶,孤絕不讓你好活!」
話語間,褚蕭的聲音狠厲非常,渾身殺氣濃釅如墨。
在趙臨鳶還未反應過來時,一道寒光倏地在她眼前閃過,下一刻,那柄雕刻御圖騰,隨著褚蕭出生入死的尚方劍深深刺入了她的胸口。
剎時間,鮮血浸濕她一身如火的嫁衣。
趙臨鳶撐著最後一口氣息,親見褚蕭斬殺送親使杜卿恆,甚至軍令一下,駐紮在兩國邊境數十里蠢蠢欲動的相朝皇軍士氣大振,在她被褚蕭劍刺之後,一鼓作氣,揚言要踏平昭雲國。
褚蕭齜牙咧嘴,釋放心中被壓制許久的快意,冷漠地看著她道:「長公主,如此婚禮,可是昭雲國心中所求?」
「你……」
趙臨鳶血沫噴湧,到了這一刻她終於明白,所謂愛人慘死只是藉口,以她為由延續兩國的戰火,才是太子真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