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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上被詭異的氣氛籠罩著,扶歡只好識趣地攜一眾宮人退下,瞧見她走遠,本來扶著褚瑟的內官才將他交給了趙臨鳶。
「公主,三殿下畢竟受了傷,就算您有脾氣,也還請以照顧殿下為先……」
「你這是什麼話?本公主難道還會趁著你們殿下受傷便耍脾氣不成?」
趙臨鳶看向了說話的那人,脾氣一上來,力道便大了幾分,「把他交給我。」
正說著,她從內官的手中接過了褚瑟的一隻胳膊。這一接才知道,他的身子竟是那麼沉重,一下便跌入了她的懷中。
「三殿下……」
趙臨鳶始料未及,反應過來時立刻使了全力,穩穩地扶住他。也是到了這一刻,她才明白過來那內官話中的意思。
褚瑟看起來只是受了些輕傷,但實際卻比她看到的重多了,一路走來,他強撐著在眾人面前裝出沒什麼大礙的模樣,可到了趙臨鳶的懷中,他便再不偽裝,將一身是傷的自己完整地交給了她。
「他……」趙臨鳶無措地看向內官,眼神裡流露剛才對他狂妄的抱歉之意,放低了姿態問:「他傷得很重嗎?」
內官道:「公主別擔心,三殿下沒有性命之憂,也沒有傷到筋骨。雖然只是皮肉傷,但那褚離歌是找準了地方下手,讓殿下吃了不少的苦頭。殿下讓小臣一路替他掩飾些,直到交到公主的手中,方可離去。」
趙臨鳶咬了咬唇,後悔自己將才錯誤的判斷,才讓他多忍耐了這麼tຊ久。
她攬過褚瑟的一隻手,輕聲問:「你傷在哪兒了?」
褚瑟搖了搖頭。
趙臨鳶竟有些急了,「你不告訴我,我怎麼知道如何才能不弄疼你……」
褚瑟還是搖頭,她這才意識到,他甚至連說話都費力了。
於是趙臨鳶不問了,立刻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,背扶著他,慢慢走回房中,讓他側躺在床上。
燭火搖曳,將趙臨鳶的影子投在了褚瑟的身上。
趙臨鳶蹲下身來,輕輕捏住褚瑟垂在床沿的手,待他休息了好一會兒,她再一次問了同樣的問題:「你傷在哪兒了?」
褚瑟輕輕咳笑了一聲,「全身都有,怎麼辦好?」
說完這話,他溫柔地看著趙臨鳶,眸中閃爍著隱隱期待的光芒。
趙臨鳶看穿了他的心思,嘆笑一聲道:「你都這樣了,腦子裡還在想些什麼呢?」
褚瑟閉眼忍痛了一會兒,說話時聲音很輕:「想你像上一次那樣,陪在我的身邊,照顧我。」
趙臨鳶看了看他身上的衣裳,很多地方都滲紅了血,當真如他所說地那樣,「全身都有」。
她輕輕撫摩著他的側臉,「疼嗎?」
褚瑟搖了搖頭,「若我疼你才肯留下,那我希望更疼一些。」
「別亂說話。」
「好,我不亂說。」
趙臨鳶又看了看他衣上的血,「我跟你說啊,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,我可以成全你的貪婪,我會幫你換衣,幫你上藥,但是……」
說到這裡,她垂眸抿了抿唇,聲音更低了一些,「但是我從前沒做過這些事,若是把你弄得更疼了,你……你便喚御醫吧。」
「我不喚御醫……」褚瑟急切地回應她,生怕這話說得晚了,她便當真會喚御醫一樣。
趙臨鳶笑了笑,「好,你說不喚,那便不喚。」
她取來了新的衣裳,彎下腰托起褚瑟的脖子,一點點褪去他身上的服裳,有許多地方被血黏住了布料,無法用手剝離,她便找來剪刀,慢慢剪開沾黏處。
時不時的,褚瑟的手便會抖一下,然而他只是閉眼忍痛,什麼也不說。
趙臨鳶看了看他,脫口而出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