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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歡看的是誰,不言而喻。
趙臨鳶洞悉到這個,不免低頭笑了笑。
早膳結束,扶歡一人在庭院中打理花草。
西椋宮雖無人氣,但鮮艷的花、蔥綠的葉,總能給這座寂寥的宮殿平添幾分生機。
這些年,褚瑟過得不好,但她總是能在不起眼的角落做些不起眼的事,哪怕只為了讓他心裡好受一些。
扶歡正彎腰修剪枝葉,院中有另一雙腳徐徐行來。
趙臨鳶在花圃前停下了腳步,靜靜看了扶歡好一會兒,她身形忙碌,衣裙飛揚,帶著些花草氣息,在風中有別樣的美好。
「扶歡姑娘人長得美,手竟也這般靈巧,對三殿下還如此上心,可真是難得啊。」
扶歡聞言回身,瞧見來人,有些意外,卻還是周全地行了個禮,「公主。」
看到趙臨鳶正意味深長地望著她,她便解釋道:「扶歡是西椋宮之人,三殿下是西椋宮之主,對主子上心,是扶歡份內之事。」
趙臨鳶笑了笑,笑對方說的話還真是滴水不漏,倒有幾分像她主子的謹慎。
只可惜扶歡會錯了意,趙臨鳶的目光之所以意味深長,緣由並非因為褚瑟,而是因為另一個人。
「你待新人如此重情,卻不知對待舊人,也是這般念情嗎?」
扶歡一怔,扣於身前的手不由得微微顫抖。
恍惚了一下,她聽見趙臨鳶說:「我來告訴你一聲,他在等你。」
第6章 06笑望雪:公主想做給誰吃都行。
傍晚的時候,天漸漸下起了雨,天地間霧濛濛的一片,萬物似煙雨般迷離。
西椋宮外不遠處有一座涼亭,名喚攬月亭,立在斜斜的風雨中,有種朦朧的美,卻也有些難言的傷。
撐著赤羅傘的女子緩緩走來,瞧見那攬月亭中遙遙立著一位公子,背影疏離,可那等著她的樣子,卻是那麼熟悉。
扶歡在雨中停頓了片刻,終是掠過了稀疏的雨水,向那人走了過去。
「杜將軍,你在等我?」
扶歡收了傘,入了亭,面上掛著淡淡的笑,對身前的人道了一句疑問,卻也不是疑問,更像是一聲遲來的問候。
杜卿恆回過身,目光溫柔,再沒有往時持刀握劍時的狠戾和堅毅tຊ,只專注望著那女子,眼波流轉,柔情繾綣。
他輕輕揚了揚嘴角,說:「扶歡,好久不見。」
有多久呢?
很多年前,昭雲國暴發內亂,百姓流離失所,苦不堪言。本來就活得艱難的一雙男女相互扶持,在亂世中走過了一段歲月,奈何後來,他們還是在戰亂中走散,那個少年,再也沒見過他心念的少女。
誰能想到,自那時起便天各一方的兩個人,終究在異國的國土上重逢,褪去了許多年前的稚氣,現如今二人看向彼此的目光,依舊有著當年的溫存。
「那年之後,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,我找了很多地方,我走過每一戶人家,尋過每一間客棧,卻始終都尋不到你。想到你或許已經不在民間,我甚至還入了王宮,為王族效命。可我幾乎問遍了宮裡所有的人,卻依然沒有你的訊息……又過了幾年,我終於意識到,我這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你了。」
聽了杜卿恆的話,扶歡怔了一下,隨即抱歉地別過目,卻說:「那年之後,我以為……以為你死了。」
杜卿恆笑了笑,竟是苦笑,「扶歡,我一直在找你,你卻以為我死了?」
可讓他苦笑的,只是那個這麼多年來都不願放下對方的他自己,他又怎麼會當真怪責她不再尋過自己呢。
只要她還活著,便什麼都好了。
扶歡心裡明白對方的心意,便說道:「卿恆哥哥,你還活著,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