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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瑟抬眼看向馬背上的趙臨鳶,向她承諾:「鳶兒,我會成為一個你期待看到的君王,我會許你一個你期盼的盛世,我會給你你想要的所有,我只求你一定要回來,親眼看看這一切……」
趙臨鳶俯眼看著他,如初見時那般,卻比那時多出了一道暖如日光的笑意,「我知道你會的,我想,我也會的。」
「鳶兒,我在這裡等你。」褚瑟眸中泛淚,卻笑著說,「我等你一輩子。」
趙臨鳶的目光盈若,似有波動,「殿下,鳶兒此去不知歸途,若得上蒼眷顧有幸歸來,定會一生相伴殿下左右;可若天意難違終在故土逝去,於鳶兒而言也不算遺憾。還望殿下莫憂莫忘,前路光明,莫要停滯。」
褚瑟點了點頭,「好,我答應你,莫憂莫忘、莫停滯。」
趙臨鳶的身影消失曠野中,臨行前她留給褚瑟最後一句話:「殿下,願你一生寬仁坦蕩,予己寬恕,更予天下福澤。」
昭明三十八年,昭明帝褚玄衡病逝,由三子褚瑟接任帝位,年號初元,趙臨鳶被封為元晴皇后。
皇城中喪鐘長鳴,傳入獄中,褚蕭倏地睜開眼,雙膝砸地,沉重叩首。
「兒,送父皇……」
同時,在寥落的瓊華苑中,正在打理花草的褚離歌手一頓,指尖被扎出了血,他閉了閉眼,兩行淚滑落臉頰。
文武百官齊聚,宮中人流奔往同一處,便是在這樣的時候,有一個女子躲過了眾人的視線,悄然來到了瓊華苑。
望著褚離歌的背脊,那女子喚了一聲:「二殿下……」
褚離歌半跪在地,似與圃中的花草融為一體,聽到身後熟悉的喚聲,他驟然回頭,有些錯愕,「扶歡?」
他的眸光亮起,但又極力地剋制,對她說道:「你不該來的,若是被人發現,你會被以南霄宮餘黨論處,可如今的我,再也不能護住你了。」
「我不怕。」扶歡堅持走向他。
褚離歌心中有難言的歡喜,可當他意識到對方的來意時,他的目光還是黯了下去,「我真傻,你tຊ分明心中無我,又怎麼會甘願為我涉險呢。」
「二殿下,我……」
「你是為褚瑟來的吧?」褚離歌打斷她,啞然失笑,「是我天真,是我不該對你仍抱有妄念。」
扶歡沉默了一會兒,還是決定將來意告知,「殿下可知,趙臨鳶回了昭雲國?」
「知道,可與我何干?」褚離歌繼續漫不經心地打理花草。
「既然她的毒是殿下下的,扶歡便知道,就算她回了昭雲國,也是無用的……可是……可是……」
褚離歌冷笑一聲,替她說了下去,「可是褚瑟離不開她,她若死了,褚瑟便會難過,你不忍心看他難過,所以就來求我,是嗎?」
扶歡竟跪了下來,「求殿下將解藥賜予扶歡,若殿下成全,扶歡願相伴殿下左右,與殿下在這花圃中度過餘生。」
褚離歌心情苦澀,「你就這麼愛他,甚至不惜舍了你的自由?」
扶歡無聲地落淚,那雙帶著水澤的眸子仍在執拗地懇求著。
褚離歌長嘆一口氣,好一會兒,他說:「我所下之毒乃是玄之草,世間並無解藥,若是有,那日我便給了趙臨鳶。雖無解藥,可我知道解藥配方,其中一味藥引乃是神窯子,其生於極寒高地,若要尋之絕非易事,你若當真想做此事,我……」他忽然有些哽咽,停頓片刻,才說:「我不攔著。」
扶歡鄭重地行了一個禮,「謝殿下……」
姑娘的裙袂掠過腳下花草,她要走了,褚離歌忽然叫住了她。
「扶歡,若你尋得了神窯子,便與杜卿恆遠走高飛吧,他愛你,定會護你周全,我這花圃太小,容不下你,你……你別回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