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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他已經得到了他曾經想要的一切,可那個始終陪伴著他的愛人,卻一個人踏回了故土,前程不知,生死未卜。
這日清晨,朝堂上早朝如期開始,坊間中百姓安居樂業,一切的一切,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。
褚瑟剛下朝,緩緩行在御花園中,有侍女端著糕點走過來,去往後宮的方向。
他看著侍女手中的盤子,有那麼一瞬間的恍神……那是趙臨鳶最喜歡的甜食。
他笑了笑,心中滿是那個燦若春華的女子。
「陛下,陛下!」那幾名侍女行了個禮又走過,恰與腿腳凌厲、冒冒失失奔來的小臣擦肩,正是肖佐一路高聲叫喚奔跑過來。
褚瑟向來不喜歡下臣這般冒失,唯獨對此人竟絲毫不責怪,這次見了他,心中更有難言的歡喜。
因為每次趙臨鳶來信,都是經由他的手交到自己的手中,每每看到肖佐,褚瑟便彷彿看到了趙臨鳶落筆的書信。
這幾個月來,褚瑟給趙臨鳶捎去了很多信,趙臨鳶也回了他很多信,他每每看著信中字句,都好似趙臨鳶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耳畔摩挲:「三殿下,我告訴你啊……」
褚瑟登基已有數月,如今還習慣將他喚作三殿下的,大概也只有趙臨鳶一人了吧。
她離開的時候,他還是她的三殿下。
他永遠,都會是她的三殿下。
「三殿下,我告訴你,我已經回到了昭雲國,這裡風光如舊,就如我當初離開時候的模樣……」
「三殿下,你知道嗎,杜卿恆說薛神醫不在王宮中,他找了坊間很多的地方,終於為我尋來了他,讓我好好跟著神醫治病,其他的事都不要操心。可我與薛伯伯交談了幾番,聽出他其實不曾遊歷坊間,而是一直久居在王宮,此番也是為了給我治病,才特地來到坊間的。我在心裡笑呀,你說卿恆哥哥怎麼這麼傻,把我也當作這麼傻的人呢?他兜兜轉轉做了這麼多的事,大抵是不想讓我回到王宮吧。可這是為什麼呢,一開始我不知道,也不想去深究,我想著,既然是他的話,我聽便是了。我聽他的話,留在坊間治病,也聽你的話,好好照顧自己。你呢,你可有聽我的話,少掛念我一些?」
「三殿下,父王去了。在他臨去前,我去見了他最後一面。那晚,王宮中發生了很多很多事,與大哥有關,與二哥有關,我漸漸明白了你身在皇室的身不由己,當初我求過你對褚蕭手下留情,怪過你利用了扶歡,甚至差點誤會了你要殺杜卿恆……卻不知有些事情,從來不是你不想、你不願,便可當真不去做的。我想那些日子,為了顧念我,你一定也是很難過的吧。如果可以,我盼你能顧念著你自己一些。」
「三殿下,我不願假以慰藉之名欺瞞你,我告訴你,我的身子越來越糟了,那毒,怕是很難再解了……卿恆哥哥說,他會有法子的,可我知道,他所說的法子,從來不是絕對的希望……」
「三殿下,薛伯伯說,他能研究出解藥的配方,可需要一味十分稀罕的藥引,名喚神窯子,我這才知道,這就是卿恆哥哥那日說的法子。可那神窯子世間難尋,若要短時間內覓得,談何容易啊……我想這一次,我可能撐不過去了。一天夜裡,我曾經離死亡很久很近,那個時候我曾想過今生與來世的問題。我想啊,我是不是該求求老天,讓我來生還能再遇見你。可後來我想了很久,還是算了,百姓難違聖意,便如常人難違天意,老天若有安排,我們總會相遇的;老天若無此心,強求也是平添困擾。你說是不是?所以啊,你不要傷心,不要難過,更不要怨天尤人,能與你同行這一路,我已經很幸福了,我想殿下也是幸福的。這是上蒼的恩澤,我們不能貪心呀。
「三殿下,你要好好吃飯、好好睡覺、好好地愛天下人,也好好地被天下人愛。我會在很遠的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