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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含止不以為意地笑了笑:「公主莫慌,這殿除了門,不還有窗麼?」說完,率先繞過趙可安朝著裡面走去。
沈含止說的不錯,香兒和春柳不就是從後面消失的嗎,她真是一時被沈含止的出現震驚糊塗了。
趙可安滿心疑慮,轉身隨著沈含止的腳步,走入內殿。
屋外的交談聲更近了,趙可安的心卻出奇的平靜,不知是自己平日裡遇到這樣的事情多了,還是因為被誣陷的另一個太過冷靜了。
二人一前一後走入內殿,發現內殿的門窗都被鎖死了,剛才出去的兩個人也不知是如何出去的,也有可能是出去了以後將門窗關死了。
「你……不生氣嗎?」
光線極暗的後殿內,趙可安看著擺弄窗戶的身影,猶豫地問了一句。沈含止剛才說,是趙嫆約他來的,那麼此刻這裡沒有趙嫆的身影,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背後的陰謀,之前對自己心心念念之人如今卻設計他,置他於危險之中,難道不應該生氣嗎?
聽到趙可安的問話,少年輕笑了一下,手下依舊擺弄著紋絲不動的窗戶,道:「能在此見到安寧公主,是微臣的榮幸,何來生氣之說。」
方才還有些可憐沈含止的趙可安,在聽到如此奉承的一句話後,瞬間收起了所以的同情心,心裡只想著,都說沈含止這人油腔滑調,如今一見,果然如此。
見趙可安不說話,沈含止微側腦袋打量了趙可安一眼,而後道:「能否借殿下的簪子一用?」
趙可安自然不會推脫,抬起細白如雪的皓腕,摘下了自己髮髻上的一枝銀鍍金嵌寶石鳳紋簪,正欲將簪子遞給沈含止之時,發現眼前之人早早就伸出了手,寬大勻稱的掌心伸到了自己面前,趙可安怔然了一瞬,然後遞上了簪子。
身量較高的沈含止眸光深沉地將趙可安的神色盡收眼底,其實,望著纖纖玉手遞過來的一瞬,鬼知道他的內心都麼想僭越一次,抓住那宛若白蝶一般只是靠近但是不觸碰他掌心的手。
可是他不能,越是喜愛的東西越是不忍心觸碰,更何況,他知道自己與她並無可能,皇上一直想將趙嫆指給他,若是此刻他與趙可安不清不楚,皇上怒了發難國公府不說,她也會因此惹來皇上的不喜。
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在宮內的處境了,所以他不能這麼做。
失神了片刻,沈含止自嘲地笑了。
傻子沈含止,你想了這麼多,可曾想過,她根本不喜歡你,你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從來不是天威與趙嫆,而是對面之人根本就對你沒心思,你可真是,痴心妄想啊。
沾惹了她發香的簪子輕易地落在了他的掌中,沈含止緊緊握住,轉身。
趙可安奇怪地問了一句:「你笑什麼?」
沈含止頭也不回道:「微臣笑自己蠢笨,明明得不到的東西還痴心妄想。」
趙可安以為他這是因為趙嫆對他的設計傷了他的心,於是安慰道:「天下好女郎多的是,你應該慶幸,你們現在還沒有什麼牽扯,離開還來得及。」
其實,趙可安也只是隨口安慰一兩句。父皇近臣都知道,父皇看上沈含止不僅僅是因為趙嫆喜歡,還因為韓國公手握重兵,朝廷早就想籠絡兵權了,奈何韓國公一直不肯放手。
歷來駙馬都尉都是閒職,若是沈含止做了駙馬,那麼振武校尉將會是他此生最大的官職,他不可能繼承他祖父手裡的兵權。
沈含止神色寡淡,語氣平淡地道了一句:「多謝殿下寬慰。」
此刻,屋外那些議論聲已經陸陸續續靠近,若再不離開,恐怕就有被人破門而入當場撞破的危險,思及此,趙可安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絲的慌亂。
沈含止開窗的程序卻極為合宜地消除了趙可安的不安,窗戶在此刻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