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戟_15(第2/3 頁)
慕枕流道:“那也不等於他們並不是被冤枉的。”
夙沙不錯狐疑地看著他:“局丞許了你什麼好處?”
慕枕流不動聲色地反問道:“你以為,局丞會許我什麼好處?”
“金銀財帛想來無法打動你。”
慕枕流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,慢慢地喝著。
“美女佳人非你所好。”
“建功立業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知府許的起的!”
“難道……”
夙沙不錯皺眉道:“與高邈有關?”
慕枕流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,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高邈,卻又不說個清楚明白的行為有些惱怒。
夙沙不錯並不知他心中所想,自以為猜對了,臉立馬拉下來:“為了高邈,你竟然做到這個地步!”
慕枕流道:“俞東海能給高邈什麼?”
夙沙不錯聽他直呼高邈之名,不再像以前一樣親切地稱呼他的字,心情稍稍好轉,“我怎麼知道?”
慕枕流道:“高邈是巡撫,俞東海是知府。若說巴結,也該是俞東海巴結高邈,若說許諾,也是高邈許諾俞東海。退一萬步講,即便他們的關係倒過來,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呢?”
夙沙不錯見他推得一乾二淨,反倒樂了:“若是高邈有個三長兩短,你不心痛?”
“自然心痛。只是……”慕枕流怔住。他驚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對夙沙不錯放下了心防,比如之前的玩笑,比如現在的剖白,那本是對著多年同窗都說不出口的。
或許,因為夙沙不錯猜中了他的心思,讓他多年淤積的心事有了訴說的渠道。
又或許,因為夙沙不錯吊兒郎當的性格,讓他可以將真話當胡話來傾訴。
但無論哪一種,自己都太過放心了。
要知道,鬥爭最激烈的,從來不是陣營與陣營之間,而是陣營之內。
因此,就算夙沙不錯是恩師派來的,也不等於他們的利益完全一致。
夙沙不錯並未看出他矛盾的心思,追問道:“只是什麼?”
慕枕流頓了頓,才道:“只是,他是他,我是我,我的心痛不過是念在同僚之誼。”說完,他靜待夙沙不錯的譏嘲。
誰知夙沙不錯竟點了點頭道:“你能這麼想,再好不過。”
慕枕流喝完了杯中水,正要再倒,就被夙沙不錯按住了手。
“我來。”夙沙不錯親自斟了一杯。
慕枕流看看被半路劫走的水壺,又看看杯中水。
夙沙不錯道:“你怕我下毒?”
慕枕流若有所思道:“我今日見局丞,驚動了俞東海的師爺。”
夙沙不錯渾不在意:“區區一個師爺,算什麼驚動。”他見慕枕流眉頭越皺越緊,腦中靈光一閃,“你是怕師爺對局丞下手?”
慕枕流瞳孔一縮。
師爺知道了,就意味著俞東海知道了。
俞東海對軍器局志在必得,絕不會容忍眼皮子底下有所差池,定會威脅利誘,用盡手段,打探自己與局丞交談的內容。不說別的,只說免罪這一條,局丞就可能和盤托出,包括“那個地方”!
偏偏局丞此刻就在俞東海手裡,自己隔靴搔癢,完全使不上力。
想到這裡,慕枕流體內熱氣上湧,毛孔虛張,整個人陷入焦躁之中,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。
夙沙不錯見他臉色忽紅忽白,皺眉道:“他若是想下手,早就下手了,你此時去也晚了。”
此話如一瓢冷水從慕枕流的腦袋上淋下。
他怔怔地站了會兒,又往外走。
夙沙不錯跟了上去:“你要劫囚?那要換身衣服。”
慕枕流道:“局丞要我照顧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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