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爾本(第2/2 頁)
“黑眼圈怎麼這麼重?”
“最近熬夜,有天凌晨五點才睡。”
“都說了不要熬夜了。”
傅年年高一起就變了個人似的,廢寢忘食地學習,上大學了還經常日常凌晨一兩點睡。弄得陶藝晴都不好意思起來,高二起就受好友影響時不時看會書。
陶父陶母捨不得女兒去遠地方讀書,陶藝晴也沒什麼跨洋的念頭,便在國內讀小語種,二加二學制,明年去她法國。
“有物件沒。”
“沒。”
陶藝晴頓了頓,恨鐵不成鋼:“傅年年你當單身狗當上癮了嗎。”
傅年年:“我上個月買了新冰箱。”
摸不著頭腦的轉移話題方式。陶藝晴疑惑。
傅年年比劃:“那麼大個冰箱,送貨員不肯送上樓,我自己搬上去的。自從租房子,和房東談價是我,水管壞了我自己修,燈泡燒壞了我自己換。我還可以兼職賺錢,我一個人就能幹完所有事,還能過得很好,我不知道要男朋友幹嘛。”
“不過,也不是一直這麼想。”傅年年嘆氣,“上上個月,我發燒了,連下樓買藥的力氣都沒有,那時候我想從天而降一個男朋友給我送藥。可是,也只是生病的時候,病好了,我就沒想這方面事情。只在那時候存在的男朋友根本沒有意義吧?”
她不知答案,因此迷惑。
前方紅燈,陶藝晴停車。
“所以,你生病沒告訴我。”
傅年年頭皮一緊。
“我在剖析我的心路歷程。”
“呵。”
“你別生氣嘛。好桃子,總之不是因為他,你別多想。”
能讓她們用“他”代指的,唯有傅釗寧。
陶藝晴至今記得,高一時接到的傅年年的電話,傅年年說,她姐姐看她心情差,會帶她出國散心。陶藝晴沒多想。因為傅年年的姐姐真的幹過這種事,傅年年生地會考前,傅惠惠覺得妹妹壓力太大,帶傅年年去雲南玩了一週,可謂羨煞他們那屆初二。
可是大半個月後,她在商場看見了傅年年和傅釗寧,傅釗寧在給傅年年買衣服,叫人毛骨悚然。
過了兩天,傅年年回到學校,陶藝晴發現好友變了,變得成熟許多。彷彿她消失的那段時間,經歷了一段濃縮的成長。
傅年年跟她說:“桃子,不用擔心,我快解決好了。”
笑得像寬慰她的姐姐。
傅年年和陶藝晴的相處模式一下顛倒置換。
陶藝晴拋開那些年的陰影,重新發動汽車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我偶爾也會這樣。享受這種狀態沒什麼不好,但我怕你封閉自己,錯過有緣人。年年,我一直擔心你,我覺得你很孤獨。”
“封閉……”
傅年年一愣,無奈承認:“我或許有點。”
她做不到惠惠姐那樣片葉不沾身,既能享受有人陪,也能享受一個人的孤獨。
人生就是這樣,人和人無法完全一致,也無法真正互相理解,年紀越大,越明白自我在生命中的比重。
但有朋友在身邊時,當然是能快樂就快樂。
陶藝晴停車。
傅年年:“超市?”
陶藝晴舉著手機:“買肉和土豆。為了給你接風洗塵,我們可是租了別墅開火鍋趴。今晚玩通宵,誰也不許走。”
傅年年很期待。
凌晨一點,看著白鹿往花甲湯裡又加了一份粉,她無奈:“你們說玩通宵,搞半天就是吃通宵麼。”
他們已經斷斷續續吃了八個小時,從晚餐吃到夜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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