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節(第1/4 頁)
“不曾。”
連慕楓抿抿唇,眉目中起了些怒意:“無冤無仇,竟下此毒手!”
墨遠:“……”
其實他只是不想弄髒衣衫,又捨不得在臉上動刀,只能割脖子了,橫豎他力道掌握得好,不過是些皮肉傷而已。
不過該擺的姿態還是得擺,墨遠輕嘆口氣,心有餘悸道:“也是我死心眼,他想奪我的馬,我不肯相讓,這才惹得他動手,好在他沒有繼續糾纏很快離開,想必是怕被你追上。對了,你因何追他?”
連慕楓看他一眼,這一眼看似有些深意:“他行刺太子被我撞見,我瞧著他那箭術像師承連家堡,便欲一探究竟。”
墨遠篤定他此刻不會再懷疑自己,這一眼絕不可能是因為箭術,只可能是因為宣王。
果然,連慕楓又道:“此事你可知曉?”
墨遠面露驚訝,搖頭道:“此事我並不知情。”
連慕楓未再多問,低頭繼續給他清理傷口:“不管刺客是誰安排的,最近京中都不會太平,我只是擔心,若是宣王的授意,你卻毫不知情,怕是他對你並不信任。”
墨遠心中湧起暖意,他真是沒料到,這輩子連慕楓與他相識不過短短數日,竟對他如此關心。
連慕楓的性子他再知曉不過,身為連家堡九代單傳的嫡孫,自小便肩負起家族的重任,也自小養成天之驕子的心性,雖處事穩重老練、性格爽朗隨和,可骨子裡是頗為傲氣的,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。
自己上輩子與他朝夕相對,情誼自然不一般,可這輩子他們不過是恰巧有了交集,他為什麼對自己如此關心?
連慕楓手法熟練地將傷口處理好,一抬眼便撞入墨遠深不見底地烏黑瞳孔中,不禁愣住。
墨遠笑起來,眸中深潭似籠上一層月色,清淺溫潤:“多謝。”
連慕楓聽不得他這清水般乾淨又柔和的嗓音,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被貓爪子撓了一通,骨頭都有了幾分酥癢之意,喉結微動,下意識替他將衣衫披上:“沒什麼。”
話落,又有些尷尬懊惱。
墨遠身為宣王府客卿,論起來自然是與宣王的關係更親近,自己這個局外人倒是屢屢道出宣王的不是,像挑撥離間一般,實在是沒道理。更何況與連家堡做生意的是宣王府,墨遠只是主事人罷了,就衝這個,他也不該為了墨遠屢屢指摘宣王的所作所為。
墨遠猜到了他的心思,轉身繫上腰帶將衣衫整理好,低聲笑道:“我只是報恩罷了,能否得到王爺的信任並不重要,少堡主的善意莫遙心領了,他日若有機會,莫遙自當相報。”
連慕楓莫名有些不爽:“報恩報恩,你活著就為了報恩麼?”
墨遠回頭看他:“自然,人活著不就是這樣麼,有恩報恩,有仇報仇。”
連慕楓:“……”
墨遠笑起來:“說著玩的,我們走吧,你的鏢師怕是久等了。”
連慕楓強逼著自己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:“你受傷了,我去給你駕車,你又沒個車伕,何不乾脆騎馬?”
原本就是打算騎馬的,這馬車自然另有用處。
墨遠笑道:“帶上馬車才不至於幕天席地啊!”
連慕楓:“……”
墨遠見他一副無語的模樣,有些忍俊不禁,笑著抬手戳了戳他的腰:“勞煩少堡主快些駕車,我給你們帶了些熱食,一會兒該涼了。”
連慕楓被他戳得差點蹦起來,卻又因這親暱的動作心神微蕩,忙斂神輕咳:“什麼好吃的?我先瞧瞧。”
墨遠見他不急著走,便開啟車廂一角的大食盒,只見裡面擺了足有二三十隻罈子,也不知是如何密封的,竟是一點味道都未曾漏出來,他拿出其中一隻罈子開啟:“不是什麼好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