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節 到頭這一身(第1/2 頁)
翌日清晨,天高雲淡,鶴唳峰頂暑氣燻蒸,山林委頓,泉澗半乾,暴雨帶來的生機,已‘蕩’然無存。 。
魏十七、卞慈、卞雅三人在楚天佑指點下,著手演練‘陰’陽二鎖合擊之術。當卞慈催動“同心功”時,卞雅便淪為一具失去意識的傀儡,亦步亦趨,受控於人。
牽線木偶一樣的小人兒,看了讓人心疼。
顯然楚天佑也是紙上談兵,乾巴巴指點了幾句,說了個大概,從袖中‘摸’出一隻陳舊的皮袋,著地一倒,黑煙滾滾,現出一頭兇獸來。
魏十七看明白了,所謂的“演練”,其實就是實戰,楚天佑不知從哪裡捉來一頭異獸,形貌似虎,背‘插’雙翅,嗷嗷而叫,乍一聽像狗,他們要做的,就是運用‘陰’陽二鎖,將其制服。
卞慈認了出來,低聲道:“那是窮奇,蠻荒異種,聽說是從崑崙鎮妖塔下逃出來,一直鎖在風雷殿的地牢中。”
魏十七見慣了兇悍的妖物,不以為然,心道,鎮妖塔並非固若金湯,九黎也有照應不到的時候,玄水黑蛇,九頭虺,龍象,雷鳥,美人蟒,窮奇,這些蠻荒異種一個個都逃了出來,也是,只有千年做賊,哪有千年防賊的!
楚天佑‘摸’‘摸’窮奇的腦袋,道:“準備好了嗎?”
魏十七將泥丸宮內的藏雪劍丸一催,遊走於經絡,遁入大椎‘穴’中,‘陰’鎖從沉睡中甦醒,張口一吸,將劍丸含於口中,搖頭擺尾,從他口中‘射’出。與此同時,卞雅眉心放出一道白光,陽鎖急追而上,繞著‘陰’鎖流連嬉戲,喜不自禁。
窮奇原本安安穩穩伏在地上,溫順得像條小狗,驟然見‘陰’陽二鎖,本能地跳將起來,楚天佑在它腦袋上用力一按,將它按趴下,窮奇啃了滿嘴土,嗚嗚而鳴,抖動渾身鬣‘毛’,掙扎不休。
楚天佑虛虛一抓,從窮奇後腦‘抽’出一根極細的鎖鏈,銀芒閃動,環環相扣,窮奇仰天芭,痛不‘欲’生,待到鎖鏈離體,頓時渾身一輕,目‘露’兇光,縱身一躍,沖天飛起。
“動手吧!”
魏十七應聲一催,‘陰’鎖倏地‘射’出,如流光,如幻影,一頭扎入窮奇腹中,陽鎖在外,遙遙相控。窮奇大吃一驚,雙翅猛地一撲,電光纏繞,半空中一聲雷響,身形模糊,瞬息消失無蹤。
“雷遁術,有意思!”
魏十七見識過人面鳩棲落和金睛大鵬鳥安德音的風遁術,與雷遁術相比,那只是小兒玩泥巴的把戲,不值一提。他看了楚天佑一眼,心知他用窮奇給他們練手,是因為“雷遁術”與妖鳳“一飛沖天,摶扶搖而上九萬里”的神通相彷彿,降不住窮奇,也不用去觸妖鳳的黴頭了。
卞慈‘操’縱卞雅伸手一點,陽鎖一甩尾,停滯在空中,魚口中飛天梭吞吞吐吐,放出一縷遊絲,細若無物,顫顫巍巍,反‘射’著跳躍的日光,似乎風一吹便會斷。
遊絲向高空延伸,朗朗晴空,驀地風雲變‘色’,又一聲雷鳴,窮奇現出身形,雙翅無力地撲動,面‘露’驚恐,那一縷弱不經風的遊絲,深深沒入它體內,猶如高飛的鷂子,受控於人。
‘陰’鎖吞吐著藏雪劍丸,銜住遊絲的另一端,在窮奇的經絡間飛速遊動,衝開一處處竅‘穴’,將綿綿不絕的遊絲留於體內,而後從背脊強行鑽出,血‘肉’紛飛,綻開一個大窟窿
。
山河元氣鎖一在天,一在地,二鎖之間,一縷遊絲相連,窮奇經絡竅‘穴’盡為遊絲所控,如俎上‘肉’,任人宰割。
任爾遁術無雙,也逃不脫山河元氣鎖一擊。下一刻,只待遊絲一緊,窮奇妖元‘精’血盡被‘抽’去,空留一具破皮囊。
楚天佑及時豎起一根手指,叫一聲:“停!”
能發能收,才是功行圓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