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一節 我是個大老粗(第2/2 頁)
是嘯月功凝鍊道胎的法門,跟他之前得到的那張殘片一脈相承。
魏十七數了一遍人像上的黑點,統共一十二處,從大椎到腰陽關,恰好一十二處竅穴,他已鑿通九處,還剩“懸樞”、“命門”、“腰陽關”三穴。終於走到了道胎關前,魏十七感慨良多,只是一時半刻還想不通竅門,凝結道胎的兇險,多少也聽過一些,憑著幾幅粗陋的人像,摸石頭過河,他心裡還真有些發怵。
腦子裡迷迷糊糊,七幅人像來來往往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,火堆熄滅了,青煙消散在晨霧裡,曹近仁還沒醒,鼻息沉沉,段文煥和陳素真不知所蹤。
他翻身坐起,抓了一團雪擦過臉,又抓一團塞進嘴裡,神清氣爽,透心涼。
山林之中空氣清新,難得有半天閒暇,魏十七心情不錯,踩著皚皚白雪四處走了走。在一片松林旁,他偶爾遇到了陳素真。
陳素真靠在松樹旁,手裡拿著一隻松果悠閒地剝松子吃,她看見魏十七,隨口問了句:“吃松子嗎?”
“謝謝,不用了。”
“忘了你只吃肉……你昨天晚上呼嚕打得很響。”
魏十七有些尷尬,“吵到你了嗎?”
“沒有。我平時從不睡覺,閉一會眼就有精神了。”
“多出來的工夫做什麼?”
“讀書,修煉,胡思亂想。”
“喜歡讀什麼書?”
“詩詞曲賦,你喜歡嗎?”
魏十七心道:“詩詞曲賦?**一刻值千金,絕知此事要躬行。侍兒扶起嬌無力,江州司馬青衫溼。——這算不算?還是算了吧。”他決定不露這個才,道:“呃,我是個大老粗,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。”
“魏師弟過謙了,昨天曹師弟說的那些‘肆廛’和‘質庫’的章程,都是經世濟民的學問,仙都門下恐怕也只有你聽得懂。”
魏十七倒不好推脫什麼了,他沒想到陳素真不聲不響,把他們的交談一一聽在耳中,相比之下,段文煥只是個入世不深的愣頭青。
“曹師弟雖然在外門服勞役,不過他是個有心人,太一宗的內情,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。日有魏師弟若有機會的話,不妨提攜一二。”
魏十七不明白她的意思,苦笑道:“師姐太高看我了。”
陳素真微笑道:“我和曹師弟都出身市井商賈,見微知著的本事,總還學到了一二。說起來,曹師弟還是我遠房的親戚,按輩分算,他要叫我一聲姑姑。”
“師姐客氣了,曹師兄才智過人,總有出頭之時。”
“承師弟吉言!”陳素真笑吟吟地望著他,像極了長袖善舞的生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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