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歡就不勞大家操心(第1/2 頁)
因為譚歡執意要求,她最後還是一個人回去了東市。
譚知行和她外婆的老家都住在東市下面的一個縣城上,只不是同個鎮,以前兩家認識,後來譚歡她媽過世,譚歡就養在她奶奶家。
譚歡其實對她媽沒一點印象,墓碑上的女人一年見一次還是覺得陌生。
公墓裡頭的管理員大概也沒想到這還是正月初二就有人過來掃墓,而且都快到傍晚,他奇怪地看了譚歡幾眼。
墓碑已被管理員打掃得乾乾淨淨,白潔的菊花仍未枯萎,譚歡蹲下身,在吹動的風中依稀能嗅到屬於它的淡淡清香。
她在墓前跪了兩分鐘。
這麼些年來,堅持來看她的也就僅剩下譚歡。
譚歡一直沒有說話,靜靜地,直到泛紅的斜陽肆意落下,將四周染成血一樣的顏色。
殘陽如血。
站起身,譚歡眼眶微微發紅,低聲開口。
“媽媽,我大概有幾年不能來看你。”
家裡並沒有人。
譚知行和張芝都不知道她回來了。
譚歡以前住了許多年的臥房還留著,隔壁孟餘朝的也是,連他以前上高中時候得的證書都好好地擺在他房間桌面上。
客廳裡掛了張全家福,張芝和譚知行坐在前面,兩人身後站著孟餘朝和譚歡,一家四口瞧著溫馨,這半路組的個家庭還像那麼回事。
譚歡跪在沙發上盯著照片看了會兒,因為父母擋著,誰都沒有察覺,照片上女孩悄悄牽住了男生的手。
譚歡看著照片笑,最後幽幽長嘆了口氣,這些個畫面,曾經某個時段漸漸地模糊,現在卻又如此清晰。
她在家裡住了一夜,被子大概有段時間沒曬過,東市這兒又不像京市那麼幹燥,冬天被子潮乎乎的,裹在身上很難受。
譚歡勉強睡下,第二天就喊了輛網約車去機場。
等她上了飛機,手機調到飛航模式,這會兒,京市國際機場裡男人已經連撥了叄四個電話過來。
手機裡永遠都是機械的提示:“對不起,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。”
譚歡並沒有開通提醒簡訊,她對此一無所知。
直到午後孟餘朝所乘坐的飛機在東市停下,譚歡正迷迷糊糊趴在沙發上打著盹兒,手機卻突然響起。
“喂。”她看了眼螢幕上孟餘朝的字眼,有氣無力應了聲。
“姐,我在東市機場,你這會兒在家裡麼?”
“我回京市了。”
“……”
孟餘朝有些煩躁,心裡憋著又不知道對誰發,最後踢了腳自己扔在地上的包,咒罵了聲。
他藉著同學會來東市,班長潘俊元那兒他早上應了,總不好臨時反悔。
晚上七點,孟餘朝準時到了海星大酒店,被服務員引進包廂時,裡面擺了四五桌,男男女女已經圍著桌子坐了,他大概是到得最晚的。
孟餘朝不像譚歡,當年跟班上同學關係都不錯,一眼認出了好幾個熟悉的面孔。
畢竟是一中的尖子班,如今大家都混得不差,各行各業裡頭的都有,有在海外的,有科研的,還有自己創業的。
聽潘俊元說,班上張成畢業後和幾個朋友一起搞了個品牌,如今已經到了叄輪融資,身家早過億。
這樣看來,孟餘朝的履歷也就不那麼好看。
但架不住他爸常出現在電視裡頭,一家子都是不可說。
大家也是當年孟餘朝出事後才知道他家的背景,那會兒學校門口停了輛軍車,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穿了身軍服,肩章上叄顆金星,說是來給孟餘朝辦休學手續。
見孟餘朝進來紛紛默契地起身對他打招呼。
大家大都二十七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