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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板下有碎石塊,一人長的石板壓住他半邊身體,上面架著鋼板,兩層重物疊加單位可能已經到噸,很難想像人類在這種壓迫下不知道度過了多久,還能保持微弱的生命體徵。
他搬動一些石塊疊在石板架空的那頭,疊到一個高度後穩固住,伸手去摸索男人被壓住的地方。在手臂與身體隔開的地方留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隙。
他鬆口氣,還在能操作的範圍。
在他思索著現階段可能弄到的東西時,汗毛忽然炸開,有種被野獸盯住後頸的驚悚感。
他猛地回頭,對上一雙眼瞳,淺棕色的,在光腦顯示屏的微光裡呈現出琥珀的光澤,讓人想到動物的獸瞳,勃然而發的野性與殺機。
兩人距離極近,林縛的頭在他的肩背處,而男人還有一半的身體完好無損,他只需抬抬手,便能擰斷林縛的脖子。
林縛一點都不懷疑他有這個能力。
他放緩自己的呼吸,儘量讓自己表現的無害:「我是來救你的,你被鋼板壓住了。」
男人靜靜的盯著他,瞳眸一動不動,確認他話中的可信度有幾分。
這種對峙只有片刻,甚至一分鐘都不到,林縛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,讓他肢體僵硬。
男人如裹著沙礫的粗啞聲音低聲:「……嚮導?」
林縛:「是。」
男人用盡了力氣,在得到這個答案的瞬間,便重新閉上眼,環繞在林縛周身的壓迫感也瞬間消失。
林縛喘了口氣,沒想到救人還能遇上這種事。
他趴在原地,等待半晌,確定男人是真的昏過去,不會再醒,放心的同時感受到了微妙的被瞧不起的不爽感。
心中罵罵咧咧,手裡的動作不能停。
他繼續在空隙中塞石塊,觀察著石板下的空間,確認後動手將男人往外挪。
林縛極不講究,原本若說還有點顧慮的話,男人短暫的甦醒將他的顧慮打消。
看他還有力氣醒,說明不嚴重。
死拽生拉拖出他被壓住的半邊身體,空氣中漸漸瀰漫出血腥味,頭頂的鋼板失去支撐,開始搖晃著發出嘶啞的□□,撲簌簌落下灰塵。
林縛動作愈發快,強忍著身體各種不適疼痛,咬牙將他拽出石塊,餘光瞥見了一點亮光,似乎是金屬反射出的光澤。
他有心要看一眼,系統忽然催促:【宿主快點,你製造的支撐點最多能再撐五秒!】
林縛飛快的將人拖拽出,抱著他翻滾開,鋼板也同時在轟鳴中失去平衡點,傾斜著重重落在地面,另一角高高翹起。
林縛呼吸粗重,空氣中的血腥味瞬間比之前濃烈數倍,他偏頭便看見被鋼板下落時削掉大塊皮肉的右上臂,血流溪水似的順著肘彎滑落。
他咬牙拽掉一塊破碎的布片勒緊胳膊,止住血流,架住男人快速離開。
不一會,被巨響驚動的人匯聚到鋼板附近,用燈光照射地上大灘的血跡,議論紛紛:「誰在這裡打架?」
「會不會有外圍的人進來?」
「哼,那群傢伙膽小如鼠,根本不敢。」
議論得不到解釋,在四周搜尋一圈並沒發現外人的痕跡,人群便散了。
林縛在「送人去醫院」跟「帶回租房」兩種選擇間搖擺不定時,系統告訴他剛剛沒來得及撿走的是軍部的功勳徽章。
林縛一愣,思考片刻後在星網上預約一輛懸浮車,目的地是租房。
將人弄回租房後,林縛自己先去了醫院。
他救個人弄了一身的傷,胳膊脫臼,大量失血,幫他診治的醫生滿臉難以置信,反覆追問他是不是在家裡受到了哨兵的虐待。
林縛再三重申沒有,醫生才勉強肯放他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