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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臣身為帝師,今後也定多多以史為鑑,戒導皇上引入正途。」
沈濃綺原本稍稍平復的情緒,瞬間又湧了上來。
是啊,在這種情況下,她盼著他能說些什麼呢?
他若是聲聲附和著,道要幫她磨刀擦戟,去取了劉元基的項上人頭,那便不是那個素來隱忍妥帖的帝師周沛胥了。
他若是那般張揚狂悖之徒,前世在她還未嫁給劉元基之前,他便可將一切世俗負累拋下,不計後果對她巧取豪奪,金屋藏嬌。
但他沒有。
也正是因為他沒有,正是因為他哪怕後來稱帝,也一直寡然不娶的這份情意,才愈發讓她敬重感激。
她也想將前世種種傾吐而出,可就像他之前說的,劉元基此時只是預謀犯罪,墜馬下毒這些種種惡行,抽絲剝繭層層嚴查之下,都牽扯不出劉元基分毫,她說出來如何能讓他信服?
此情此景之下,他定當她是極端情緒化下的激憤之言,當不了真。
罷了,既言語不中用,用行動表明心意,他或許……能更明白幾分吧。
沈濃綺抬起濕潤的眼睫,兩眼汪汪地望著他,然後吸了吸鼻子,眼神中儘是委屈,柔聲道,「胥哥哥,我冷。」
這聲胥哥哥,彷彿如點點星火燒入心間,將他冰封剛硬的心瞬間融化。
他這才察覺,方才在湖邊雖然救起了她,可她的裙擺衣襟在身姿傾斜間皆沾了湖水,腳上的繡鞋也在方才騰掉落了,正穿了單薄的襪子,瑟然地抱著雙臂站在原地。
倒春寒不可小覷,難怪她覺得冷。
周沛胥見她情緒已不如方才那般激動了,只當勸慰起了效果,心安了些許,趕忙將身上披著的薄氅解下,迎風敞開,覆在了她身上。
他低頭給她將氅帶繫好,又退了一步,「娘娘,此處風大不宜久留。娘娘無鞋,行走不便,微臣這就去派人遣轎輦了,你在此稍等片刻……」
沈濃綺頭一次覺得,男子有風度太過,也不是什麼好事。
「傳轎輦要許久呢……」
沈濃綺又急又惱,趕忙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袖,「有沒有,快一些的方法?」
「微臣倒是可抱娘娘回宮。」
周沛胥抬眸瞧了她一眼,又迅速補了一句,「只是如此於禮不合……」
沈濃綺抬起指尖輕柔太陽穴,佯裝著斜斜往旁一歪,如玉的面龐慘白,嘴唇慘白道,「可本宮真的好冷…」
眼見她快要暈倒,哪兒還顧得上再說其他?周沛胥趕忙伸臂膀,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軀,「娘娘,恕臣冒犯了。」
說罷,雙膝微微屈膝,將她輕盈橫抱起來,直直就往景陽宮奔去。
沈濃綺躺在他懷中,眼前是周沛胥俊逸非凡的側臉,星眉劍目,鼻樑高聳,神情焦灼。
他身上散出來的味道無比好聞,略帶著松竹清新氣息,竄入鼻尖,使得她不禁紅了紅臉。
真真是個榆木腦袋!
若是旁的男子在此,早就大獻殷勤了,他竟還要她主動提點!
更何況他抱是抱了,但這抱得……實在是生分至極!
幾乎就是用雙臂架著她,手掌更是僵硬地握成了拳,生怕若是張開手掌,額外再多觸及她的身軀一寸。
雖說沈濃綺是訂過三次婚之人,可與男子這般親近,這還是頭一次,羞得膚白如玉的肌膚,頃刻之間就被染了紅,這片紅逐漸擴散至了粉嫩的耳尖,與頎長的玉頸……
可他既是個有風度的,她若是再扭捏,那他們二人豈不是愈發背道而馳?便嬌蠻任性些又何妨?莫非他還能拒絕她不成?
沈濃綺鼓起勇氣抬起垂落的手臂,一直向上攀,直到那雙白澤的柔荑,完全圈住了他直挺修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