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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一錯再錯,這一步,絕不可再走錯!
他安慰自己,奴才嘛,宮中多的是,少了一個,自然會有另一個頂上,用誰不是用?
劉元基下定決心,緩緩將眼闔上,輕呼了一口氣道,「來人!將福海拖出去!亂棍打死!」
福海原已估摸出不對勁兒,雖正痛哭流涕,將頭都磕出了血,聲聲喊著饒命,但也不相信劉元基真能將他捨棄。
直到這一聲令下傳來,福海才徹底慌了,爬滾下了石階欲扯著劉元基的褲腳求饒,卻是再也沒有了機會,被兩個龍鱗衛扯住衣袍,像抓一隻待宰公雞般,提了出去。
龍鱗衛動作很迅速,棍棍直打要害,福海沒挨幾下,便徹底沒了氣。
直到哀嚎聲徹底消失了,劉元基才從身後扯了扯沈濃綺的衣角,腆著臉討好似的問道,「福海已死,皇后的氣可盡消了麼?」
沈濃綺不喜讓他觸碰,連衣角也不行,她直覺膈應,看也未看他一眼,冷著臉拂袖,轉身就朝石階上踏去。
主殿中的強光透來,將她的影子拖了老長,沈濃綺並未回頭,只淡淡道,「皇上終究是做對了一件事兒。」
「只是那賤奴的一條命,又怎能抵得過臣妾的心頭之憤?皇上鞭上初愈,想來接下來定要精墾朝政,這段時日,臣妾就不去攪擾皇上了。」
「今日也乏了,就不恭送皇上了。」
劉元基站在階下,仰望著那娉婷的身影,在朱紅門檻處逐漸消失,心中莫名不是滋味起來。
原在階上氣勢洶洶之人,終究失落離開。
作者有話要說:
…下章男主出場
第37章
景陽宮。
喧囂已散盡,遺落一片沉靜。
窗前的燭火,隨著方才滿是殺氣的龍鱗衛盡數散去,火焰的浮動幅度彷彿都縮減了幾分。
沈濃綺身上的宮女衣裳都沒來得及換,正在給弄琴擦藥。
綁弄琴手腳的太監,許是聽了劉元基的吩咐,下手極重,被捆過的地方都有一圈紅色的勒痕,額頭上也紅腫一片。
若不是忌憚著弄琴是從衛國公帶入皇宮的陪嫁,又還沒問清楚沈濃綺的去處,按照劉元基的脾性,只怕弄琴此時早就身首易處了。
沈濃綺心中愧疚不已,她一面給弄琴擦藥,一面自責道,「今日之事全賴我,若不是我任性非要出宮,你怎會遭此無妄之災。」
弄琴趕忙安撫,「娘娘休要這麼說,春社日向來是您難得鬆快的日子,您嫁入宮後又受了這麼多苦,想要出宮去活動活動自然是應當應分的,奴婢自小做慣了活計,這麼一點點小傷算得了什麼。」
「更何況,用奴婢這點傷,換福海那畜生的一條命,值當的。」
弄琴這話說得有理,那福海陰險狡詐,一顆心都黑透了,不知給劉元基出過多少餿主意,今日沈濃綺藉機剷除,劉元基的身側,除了皇家御命的龍鱗衛,便再沒有了可用的心腹之人。
沈濃綺思及此處,心中好受了不少。
她重生後,一心想著對付劉元基,又擔心事情出披露,便未將前世種種,與兩個婢女說清楚道明白,現在事態已經逐漸明朗,也是時候讓她們心中有數了。
於是命人將陳嬤嬤也喚了進來,對著這兩個心腹,把心中所思所想、及今後想要辦的事情都道了個明白。
她們剛開始是震驚,然後回想起劉元基的行徑,這才慢慢消化理解了些,也明白了沈濃綺的這些時日為何行徑如此怪異。
陳嬤嬤率先唾罵了劉元基幾句,然後又惴惴不安問道,「那狗皇帝無論如何千刀萬剮都不為過,可……」陳嬤嬤猶疑著望了沈濃綺一眼,「可事關皇嗣,如此行事會不會不太妥當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