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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迢迢而來,等的就是大展身手!子弟們紛紛興奮了起來,立馬將箭羽上做好獨屬的記號,起身離座選好位置,搭弦站定,做足了準備。
在太監的一聲令下,射鴿塞正式開始!
女眷們亦是登上了早就搭好了的高臺上觀望,瞧著自家兄弟門客的表現,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。鴿子乃是分方向批次放飛,每當調轉一個方向放飛時,便有兵士將相反方向射亡的死鴿拎了回來。
「嘖,那畫了三角形的箭羽是誰的?竟單箭射穿了兩隻鴿子!」
「我阿兄說了,京西的野鴿子靈活難捕,射中一隻都不易呢,這人竟齊中兩隻?!也不知是哪家公子這般厲害!」
「呀!你看!那三角箭羽又射中了!還是一箭雙鴿!好多人一隻都未射到呢,要我說,這人必定要拔得頭籌了!」
「哎,衛國公府的沈小公爺箭法精妙,可惜這次並未隨駕春狩,竟讓這人獨獨出了這麼大的風頭,真真是好沒看頭。」
……這情形儼然也讓端坐在高臺上的帝後注意到了。
劉元基見此人功法了得,雙眼發亮徑直問道,「那三角箭羽的主人是誰?」
「回陛下,那是夏國三皇子的箭羽。」
劉元基聞言愈發興奮,「朕知道他箭法好,卻未曾想到他箭法好到這樣的地步!哈哈哈,好!不愧是朕的好兄弟!」
見他如此不知茲事體大,沈濃綺只覺他簡直不可理喻,冷若冰霜道,「皇上慎言!自晏朝開朝以來,春狩射鴿從來都是咱們晏朝的將士、兵衛拿第一,哪兒有被個外邦人賽過一頭的道理?若真讓他獨佔鰲頭,旁人免不了以為我晏朝再無良將精兵,讓在場圍觀的屬國藩王齊齊輕視了去,屆時晏朝天威何在,皇上顏面何存?」
聽她這般說,劉元基才意識到了幾分嚴重性,但也只攤了攤手,「事已至此,咱們又能如何呢?話說起來,小舅子倒是箭法好,可奈何他不在九安山,不僅自己不來,據說還扣了一干箭法好的京中紈絝在家中,美名其曰要在家溫書……」
「且如此無人可用之際,莫非在眾目睽睽之下,朕還能讓人去縛了託雷的手腳,讓他退場不成?如此豈不是更加顯得朕沒有容人的雅量?」
託雷在搭弦起箭之際,見線香只剩下四分之一,篤定了勝券在握,狂悖心起,竟朝帝後的方向高喊一句,「皇上,你老和我說晏朝兵肥馬壯,良將頗多,我瞧著也不過如此嘛!難怪您的騎射功夫不佳,原來是周圍的兵將沒本事,如此怎能教好您呢?」
沈濃綺眼見託雷竟如此猖狂,又瞥見有被標著三角箭羽的鴿子被帶了回來,線香逐漸燃盡,心中又急又惱,一時間竟也沒有更好的法子。
此時,卻見方才一直坐在宴座後旁觀的周沛胥,撩起衣袍站起身來,接過阿清遞來的箭矢,不急不緩朝賽場走去。不知為何,單單只瞧著他遠去的背影,沈濃綺便覺得心中的焦躁稍平,心中復又燃起了一絲希望。
倒是劉元基有幾分訝異,「這?朕沒看錯麼?首輔大人這是、這是要去參加射鴿賽?」他扭頭問身旁新晉的太監總管李桂,「首輔他會武麼?」
李桂上前一步,垂首回道,「回皇上的話,小的從未聽聞過首輔會武,且也沒有聽聞首輔在京中與誰切磋過,但首輔大人乃世家子弟,想來搭弓射箭這些功夫,幼時耳濡目染自然也是研習過的。」
劉元基聽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「就算會,如今也遲了。現線上香只剩五分之一,鴿子也只會再放飛三批,一批只夠射一箭,飛高了飛遠了愈發失了準頭,任他有天大的本事,難道還能趕上託雷不成?要朕說敗局已定,首輔何苦再上去自取其辱呢。」
「結果還尚未可知呢,皇上何苦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?」沈濃綺扭頭狠覷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