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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沛胥問她,「那你想如何處理?」
「我想…讓她假死,放她出宮。」
周沛胥應下,「既如此,戶籍冊頁、通行文牒……一切都由我來安排,處理妥當後,我派人來同你說一聲。」
沈濃綺又有些擔憂,「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,她一個弱女子,出宮之後即不能投奔父母,又無一技之長,今後以何謀生?就算給足了金銀,只怕也守不住。」
周沛胥笑了笑,「她一個弱女子守不住,章雲這個身高馬大的男人總守得住。」
沈濃綺又驚又喜,「胥哥哥的意思是,章雲沒死?他還活著?」
周沛胥點了點頭,「我留了他一條性命,算算時間,他身上的傷約莫也好得差不多了。」
對於這件事兒,二人並未透過氣,卻不約而同都做了同樣的決定。
這不免讓沈濃綺心中生出些微妙的悸動來,這是種志同道合,無法言說的默契,彷彿無論面對任何事,彼此都能明白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,朝著一致的方向一起努力。
她探上身去,雙臂抬高勾住他的脖子,雙唇親了親他的面頰,「胥哥哥,若不是那日春社夜我主動吻你,踏出了這關鍵一步,你這輩子是不是就不打算同我言明心意了?」
二人靠得極近,她氣息若幽蘭,身上還散發出陣陣馨香,帶著若有若無的勾人意味,語氣黏膩地發問,周沛胥一時竟紅了耳朵。
若是以往,見了她如此膽大的動作,周沛胥或許還會因著禮法避退,可二人如今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他崇高的道德感,在她面前也已經完全不再設限,所以這次他並未扭頭躲閃。
終究是他更愛她些,二人的情感中他原就是落了下風的那一個,她又是個慣會勾人心腸的妖精,若是不從其他方面著補回來,今後豈不是要被她繞在股掌之間?
周沛胥抬起手臂,攬過她柔軟的腰肢抱在膝上。他並為回答她的問題,只是眸光澄然,直勾勾望著她,「今後臣定傾其所有,來補償娘娘那一步。」
說罷,低頭朝那兩片鮮紅欲滴的唇瓣,深深吻了過去。
玄明法師的鑒言流傳開來,隨著順國公府與永順伯爵府的婚事徹底告吹,許多事情也有了變化。
這最明顯,也最有戲劇化的,就是周沛胥與江映芙二人,在婚嫁市場上的口碑齊齊翻轉。
此事未出之前,周沛胥乃是京中所有高門侯府、鉅公貴卿眼中的乘龍快婿,人人心中都清楚,若是自家的閨女能搭上這門親事,饒是隻能做個暖床的通房,都能一人得道雞犬昇天!可自從道場鑒言傳開後,哪兒還有什麼膽子,讓媒婆上門說親?一下子門庭冷清了起來。
而江映芙呢?原本週修誠死了之後,江映芙便背上了剋死未婚夫的名聲,誰知她竟也不知避諱,還上趕子為已亡的未婚夫守靈了三年,不僅白白耽誤了青春年華,眾人更是覺得她待周修誠情真意切,忘不了未婚亡夫。
畢竟誰想娶一個心裡裝著別的男人的女子,回來做媳婦執掌中饋呢?所以在娶親論嫁時,江映芙自動就被排除在外。
現如今又不一樣了,連玄明法師都說她是有福之人,娶回來能闔家圓滿,所以她為未婚亡夫守節一時,不僅不是汙點了,反而是積德行善、重情重義之事!永順伯爵府一下子變成了搶手的熱饃饃,全京城的媒婆都爭相恐後上門說媒。
掛著「沈」字木牌,裝潢極其耀目的馬車,馳停在了永順伯爵府的門前,車架前置腳的木墩上,踩上了個繡著祥雲的綴金高腳靴。
沈流哲踏下車架,眼瞧著門庭若市的永順伯爵府,只覺得心頭極其不暢。
他上前架住個從門中走出來,正要匆匆離去的媒婆,他揚了揚眉,裝作渾不在意道,「你是來給誰說媒的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