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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跪在階下的張銀星顫顫巍巍爬了出來,「回皇后娘娘的話,是奴婢!奴婢撞見他們偷情的!」
「奴婢自長姐打入冷宮之後,便一直在宮中做些雜活兒,約莫一月之前,奴婢聽了嬤嬤去燕雀湖清理淤泥,結果卻在那蘆葦盪中,隱隱瞧見了一穿宮女,與個高大的侍衛走得很近,奴婢心中覺得不妥,想要上前提醒一番,誰知走近了看真切那女子的臉,竟然是淑嬪娘娘!奴婢瞧那男子情緒激動著不曉得說了些什麼,然後就……就拉起了淑嬪娘娘的手!而淑嬪娘娘後來也並沒有推開……」
沈濃綺覺出其中的不對來,「你既然早就知道了!為何現在才說?」
張銀星聞言抖了抖,急急道,「那時長姐剛被打入冷宮,奴婢又剛從郡主貶為宮女,實在是分身乏術,並且當時只有奴婢一人瞧見了,若是冒然說出,淑嬪娘娘又怎肯承認?說不定還要說奴婢是誣告,隨後害了奴婢性命,再後來皇上與皇后便去了春狩,奴婢更是訴無可訴了!直到近日,奴婢摸清楚了淑嬪與那姦夫的相會規律,才特意尋了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去抓了個正著,親眼瞧見他二人抱在一起!」
既如此,那此事便是板上釘釘了,只是沈濃綺還是不死心,又問道,「那姦夫呢?」
李公公跪匍上前回話,「那姦夫乃是內宮禁軍,名為章雲。首輔大人,已被拿去了詔獄。」
章雲?
沈濃綺一下便想起了那個在春社夜晚,在她與周沛胥私會回宮時,盡忠職守檢查車輛的那個守門侍衛。而她那晚之所以覺得這個名字耳熟,正是因為前生龍鱗衛闖入景陽宮搜拿賊人時,聽到過這個名字。所以說當時龍鱗衛因為後宮大亂,要擒拿的賊人便是章雲?
所以說章雲上一世與於淑韻便有了私情?且上次照樣被撞破了?
沈濃綺心中有些五味雜陳,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,她確實沒有看出過淑嬪有半分貓膩,且這二人間的糾葛這般深,結局應與前世並無二般,她實在是覺得有些唏噓……
沈濃綺望著階下跪著的於淑韻,因著那一鞭子,她顯得愈發狼狽,髮髻已經完全垂落,臉上的鞭傷流出鮮血,打濕了身上清淡顏色的宮裝,臉上一絲表情也無,兩眼空洞無淚,彷彿個被抽乾了情緒的木偶。
沈濃綺不禁問道,「淑嬪,事已至此,你就沒有什麼話說麼?」
劉元基眼見於淑韻絲毫不搭腔,愈發覺得氣悶,怒罵道,「這賤人還有什麼可說?!她與野男人偷情,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,莫非她還能抵賴不成?在我們去九安山春狩這段時日,她不定出來私會過多少次!竟都被人摸出規律來了,眼下見朕腿腳不便,皇后你又在景陽宮中養病,這不又耐不住寂寞了麼?!」
劉元基拄著柺杖聲嘶力竭地怒罵出聲,不時捂著胸口鬱氣難解,乾脆抽出把劍來,就要拄拐下階朝於淑韻刺去,「朕、朕殺了你這賤人!」
「不可!」沈濃綺張開雙臂,挪步擋住了劉元基下階的身影。
劉元基滿眼通紅,執劍惡狠狠盯著沈濃綺,「莫非皇后還要包庇這賤人不成?!」
沈濃綺盯著他手中那柄隨時準備刺過來的長劍,知道此時若再激一激他,按照劉元基的脾性,衝動之下取了她的性命,也不是不可能,所以只能面色緩和著柔聲安撫,「皇上,您先冷靜冷靜。」
劉元基大手一揮,「你讓朕如何冷靜?!若不殺了這賤人,實在是難消朕心頭之恨!」
沈濃綺苦口婆心勸道,「臣妾知道皇上您生氣,但是也不能行事這般武斷,臣妾只問你,殺了淑嬪倒是簡單,可淑嬪好歹是官家女子,由先帝做主的後宮,若是乍然死在了宮中,定會惹得朝堂議論紛紛,皇上屆時應該如何同朝臣們解釋?」
短短几句如醍醐灌頂般,讓劉元基稍稍平復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