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節(第5/6 頁)
命。他應當是發現她把主意打到紫府君身上去了,開始怒不可遏。畢竟沒有脫離凡塵和肉身的仙,再高的修為也還算人。是人就有弱點,大司命怕他跌進羅網,被她這樣的螻蟻算計。看來當個稱職的膀臂,真是不容易。
嘶地又吸口涼氣,她抱著胳膊蜷縮在床上。以前奉命東奔西跑,遇見過各式各樣的危險,也受過各式各樣的傷,這次的照樣算不了什麼,忍一忍就過去了。
紫府君來看她的時候,她正昏昏欲睡。朦朧中睜開眼發現他,勉強坐了起來。
“能治麼?”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,“沒多會兒就成這樣了。”
紫府君負在身後的手終於亮了相,指尖捏著一枚銀針,約有四五寸長。
崖兒愕然,“還有血光之災?”
紫府君憐憫地看著她,“原本像你這種誤闖琅嬛的人是不該管的,看在你辦事還算勤勉的份上,勉強施救一回。這些囤積在皮肉裡的都是淤血,不排出的話兩個月內難以痊癒,時間久了還會腐爛。究竟是治還是不治,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既然都這麼說了,哪有不治的道理。崖兒看著那明晃晃的銀針,心頭瑟縮了一下。怯怯伸出手,“會很痛麼?”
紫府君瞥了她一眼,“我說不痛你信嗎?但比起剁手剁腳,扎針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她長長吁了口氣,“那就來吧,但要輕點兒。”說著靠過去,偎進他懷裡。擰過脖子咬住他頸邊衣衫,含含糊糊道,“仙君大恩,無以為報。等我好了……嗯……重重答謝你。”
第21章
也不知是她的話過於赤裸,還是那一靠一喘間聲色撩人,她看見紫府君的耳廓慢慢紅起來。所以這個人的心終究是肉做的,身在三界內,即便無送無迎,道心也不能恆定了。
崖兒無聲地啞笑,臉頰貼著他溫暖的脖頸,膩聲說:“仙君,那一夜的事,總在我腦子裡。你夜裡做夢的時候,會不會夢見我?”
他手上一頓,“沒有。也不要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。”
她噫了聲:“仙君真是個正經的仙君。”
一面說一面吃吃發笑,忘了手上的痛。他替她療傷,帶給她的踏實安心和同樅言相處時一樣。他們的心都是向善的,即便生變故,錯也肯定在她。人家在蓬山好好的,她心懷叵測胡亂撩撥一氣,倘或他知道她的用心,大概會氣得眉毛倒豎吧!不過這人性情有點飄忽,事成之後她一走了之,萬一三五個月後才發現圖冊失竊,那時候再問起她,說不定他已經記不起來了。
細細的針落在指尖,頂破面板,貫穿五指,酥麻之下癢中帶痛。她長聲吟哦,急促的喘息落在他頸窩裡,慢慢轉變成哽泣,讓他想起人間那種皮薄身嬌的麵點,不敢下箸,一捅就汁水橫流。
紫府君說:“忍著點,馬上就好了。”
她嗚嗚咽咽:“你不是有神通嗎,吹口仙氣就化解的事,偏要拿針扎我。你說,是不是故意的?”
真是天地良心,看看白玉磚上滴落的一灘烏黑血跡,他是從容自重的仙,誰願意沾染這種汙血?她還在自作多情,絮絮叨叨彷彿他有多在乎她。他好脾氣是一樁,接不接受她的曲解是另一樁。終於皮肉下的血毒都清理乾淨了,他扔下一句話,“早知道你不領情,剛才就該讓六爻盾吸了你。”
她翻著眼睛看他,滿臉的怨懟和不情願,“仙君這話說得太不中聽了,讓結界吸了我,那你怎麼辦?沒有人雨夜探你,也沒有人和你如膠似漆了。”
如膠似漆?乍聽這詞有些不可思議,但細一思量,連日來的種種,真有如膠似漆之感。
他不想接她的話,抬了抬下巴,“試著活動一下。”
崖兒舉起手,看著症候快速消退,從先前紫得發黑,褪變成淡淡的紫藤花的顏色。她鬆了口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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